賢妃看著時間不早了,提醒天武帝“皇上,是否可以開宴了”
天武帝頷首,一行人移步去了偏殿。
天武帝看著屏風,對賢妃道“都是一家人,隨意坐就是了。也不需要顧忌這些那些的。”
賢妃應了聲,讓人將屏風撤去。
男人們一桌,女人們一桌。
以姬玄時在天武帝心里的地位,在座的誰也不敢叫巫儀立規矩。
清河長公主朝她招了招手,“過來我這兒坐著。”
巫儀笑著走了過去,叫了聲“姑姑”,便在她身邊坐下去了。
眾妃見狀,心里有了數。
不過,即便是要對巫儀下馬威,也不是在這時候,畢竟,天武帝和姬玄時還在呢,再者,沒看到清河長公主對巫儀如此親近嗎
一頓飯,倒也吃得和樂融融。
天武帝飲了兩杯酒,酒意上頭,看著姬玄時道“成了家了,也算是大人了,日后可要沉穩一些了,知道了嗎”
“兒臣謹遵父皇教誨。”
其余皇子心里是什么想法,巫儀不知道,但女眷桌上,德妃臉色直接沉了下去。
樂安公主的禁足還沒有解除,今日也沒出現,德妃心情本就不好,再聽天武帝說這樣的話,心情能好就怪了。
天武帝看向姬澤,“涼川的人生大事完成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是。”
“你府上的侍妾如何了”
這哪里問得是侍妾,而是那位如夫人肚子里的孩子。
“一切都好,太醫日日過去請平安脈,珠娘吃得也香,倒是沒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天武帝大笑,“這定然是個乖巧聽話的孩子。”
姬澤淺淺地笑了。
一頓家宴結束,姬玄時攜巫儀回了王府。
“父皇的話,你不用在意。”
巫儀微微一愣,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頭微暖,“我不會跟他一般見識的。我們才剛成親,孩子自然而然會來的。姬澤那兒,雖然那位如夫人有了身孕,但是男是女可不好說,更何況,十月懷胎,能否生下來,都是個未知數。”
姬玄時一手擁著她,一手把玩著腰間的香囊,巫儀眼尖,看清了這是她送給姬玄時的那個,許是因為摸多了,磨損的有些嚴重了。
巫儀琢磨著是否給姬玄時換一個的時候,聽他說“姬澤前世,有這么個懷孕的侍妾嗎”
巫儀搖頭,“我當年是正妃,皇上還建在,在我有身孕前,他是不會叫侍妾懷上身孕的。但你也知道,我是不會有身孕的。”
她跟姬澤之間,只有利益,從不包括她要成為真正的臨江王妃。
巫儀琢磨了下,仰頭看他,“你是覺得有人會對這個如夫人下手”
“是鐵定會。”姬玄時篤定道,“秦王這個人,野心很大,他不會看著別人趕在他前頭的。”
巫儀對此深以為然。
兩人剛回到王府,就聽管家來稟,“王爺,有客人。”
“客人”姬玄時不解。
“是。說是姓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