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儀笑了,她頭一回知道禮尚往來是這么用的,不過兩支簪花,巫儀也不至于推辭,就讓蘭姑收著了。
日子一天天過著,清河長公主的身子也漸漸好轉了起來,也不用日日用藥,甚至能在院子里走上幾圈。
清河長公主往宮里去,天武帝看著她,“皇妹清瘦了不少。”
清河長公主淡淡笑道“病了這么些許,瘦了也是正常,倒是皇兄,日日為國事操勞,還要為底下幾個孩子操心,可要注意著些身子才是。”
兄妹兩人互相問候了對方的身子,清河長公主問起了靜妃的事,天武帝面色沉了下去。
徐公公快速掃了兩人一眼,又低下頭去,這話也就清河長公主敢說,換作任何一個人,皇上可能都不留情面的趕人了。
“這事朕自有分寸。”
清河長公主對天武帝這種避重就輕很不滿,皺眉道“皇兄,偌大的后宮沒有個皇后,之前還有賢妃和靜妃代管,現在就賢妃一個怎么”
“那朕就將賢妃的妃位提一提,如何”
賢妃如今已是四妃,再往上,也就一個皇貴妃了。
皇貴妃管理后宮事務,那也確實名正言順,旁人說不得什么。
清河長公主抬眸看了眼他,“那靜妃呢皇兄預備如何處置”
“靜妃身子不好,需要靜養。”
這是一直禁足的意思,至于靜妃什么時候能出來,就看她什么時候病能好了。
雖然是兄妹,但也是天家,后宮的事情,是皇上自己的事情,她一個長公主說多了也不好,“靜妃既然病著,那我也不便去探望了。”
靜妃欺君,以皇兄的性子,只是禁足,只怕是看在了臨江王的面子上。
“只是,王爺大婚,之后是要進宮拜見母妃的,靜妃一直病著,總不能叫他們去給賢妃磕頭吧”
天武帝皺眉,顯然一開始也沒考慮到這事,“不用,叫他們去給他母親磕頭就是了。”
清河長公主抿唇,她知道,那一位一直是天武帝心中的一道傷,這么多年念念不忘,沒有立后也是為了那一位。
可那一位到底是先帝將其從皇室中除名的,皇上亦是不可能頂著來,即便皇上硬是要立那位為后,宗親那兒,御史那兒,都是要鬧的。
他們怎么會讓一個被皇室除名的女人成為皇后即便是追封,亦是不行的
因為虧欠,這些年,對于那一位生的兒子,亦是寵愛有加。
清河長公主當年亦是同她交好,想到這些,心里沉甸甸的。她都如此,身為丈夫的皇上,心情自然不比她好到哪里去。
“那昱王呢”清河長公主深吸了一口氣,“臨江王可以去給他母親磕頭,可昱王去給誰磕頭”
新人成婚是要給父母磕頭的,天家亦然。
可偏偏,天武帝無后,他們能磕頭的那一位只有自個兒的母妃,即便賢妃上升為皇貴妃,那也是不能的。
皇貴妃地位再高,那也是個妾,讓皇子成婚后給一個妾磕頭,哪家都沒有這個規矩,更別說皇室,要是傳出去,那簡直是要貽笑大方的
清河長公主這是為了皇室,以及天武帝的臉面著想,饒是不中聽,天武帝也聽進去了。
“既是如此,那一日,就讓他們在錦繡宮門口磕個頭就是了。”
清河長公主見自個兒目的達到,也不再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