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侯世子飲了一口茶,知道今兒個要是不把話說清楚,明兒個自己就能被懷疑上了,“也不瞞兩位,我跟牡丹確實有幾分熟悉,但那也是因為她那一手琵琶彈得好,我才去的。每次去杏芳齋,我也就叫牡丹彈個曲,我喝個酒,再也沒有別的了,至于牡丹在外頭的事情,那同我沒干系。”
“今兒個的事,叨擾世子了。”姬玄時拱手道。
“不敢不敢。”安陽侯世子忙起身還禮。
出了將軍坊,覺得空氣都清新了不少。
“你怎么看他的話可信嗎”
顧晉遠道“應當是可信的,安陽侯世子雖然愛玩,但有安陽侯在上頭壓著,倒也不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
安陽侯當年也是武將出身,奉從“棍棒底下出孝子”,因而安陽侯世子沒少挨棍子,要是真跟花娘鬧出什么事情,或是在外頭鬧出個孩子來,以安陽侯的脾性,打死這個兒子都是有可能的。
“看來,只能將牡丹的事情,放在她老家那兒了。”
兩人正要走,一個小廝從將軍坊里追了出來,“王爺,顧公子,奴才想起了一件事,許是跟牡丹有關系,稟了世子,世子讓奴才過來與二位說一聲。”
姬玄時和顧晉遠交換了個眼神,“什么事”
“有一天晚上,世子在杏芳齋喝酒,照例要叫牡丹姑娘彈曲,老鴇說牡丹姑娘前些日子傷了手,彈不了琵琶。世子只好換了個人,奴才在樓下等著世子,因為飲多了茶水去了如廁,然后發現了牡丹姑娘和一個男人在后門那兒拉扯,牡丹姑娘似是不耐煩,說了對方兩句。那人似乎氣急了,還打了牡丹姑娘一下。”
“你可有看清楚那人長什么模樣”
小廝苦著臉,“那地也沒個燈火,烏漆嘛黑的,奴才看不清那人長什么模樣,不過,聽著口音,像是玉都人士。”
姬玄時給了他一塊碎銀子,“拿著喝酒吧。”
小廝立刻眉開眼笑,“奴才謝王爺賞”
顧晉遠道“看來,不用等牡丹老家的消息了”
“倒也未必。”姬玄時理了理衣服,睨了他一眼。
“怎么了”
“我現在要去回衙門了,你該干嘛干嘛去吧。”
隔日,姬玄時休沐,去了萬春園。
大巫雖然覺得姬玄時不太靠譜,帶著巫儀去喝花酒,但對著他這個天潢貴胄,也不好說什么。
姬玄時拜見大巫之后,和巫儀在花園里坐著說話。
話題轉到了牡丹身上。
外頭死了個花娘的事情巫儀還是聽說過的,就連玉都的守備也因此增強了幾分,只是沒想到這件事竟是姬玄時在負責。
“也就是說,還不知道什么人下得手”
“是。林淮已經叫人去了牡丹老家,就看能查到些什么吧,這些日子,你也不要隨意在外走動了。”
“那可真是不趕巧了,明兒個大巫要去國寧寺上香,我跟著一道過去。”巫儀抿唇笑著,臉頰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
“那你多帶些人,別叫人沖撞著了。”
巫儀忍不住笑,“國寧寺里怎么會有人沖撞”
“以防萬一。”如此掛心,巫儀也不拒絕,笑著應好。
姬玄時略坐了一會兒,就打算離開,子宵沉著一張臉走了過來,“爺,出事了,城外河里出現了一具女尸。”
姬玄時眸子一沉,“什么時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