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梧宮中,司寧池撐著腦袋躺在小榻邊閉目養神,旁邊沈庭垂眸站著,手中拿著扇子不疾不徐的為司寧池扇風。
蘇永德腆著臉笑著說道“娘娘今日可真是太威風了,這么多年可從未見吳生平那樣難看的臉色,三司六局那幾位女官想必從今日起再也不敢不尊娘娘您了。”
司寧池聽著蘇永德的話彎了彎唇,閉著眼睛說道“治下之術豈能只罰不賞本宮還沒開始動手呢。”
有罰有賞才能定人心,司寧池也不想事事都得靠自己親力親為,此番既是鬧出了這么大的動靜,自然也是想從中挑選出能為她所用之人,日后這宮中賬目何需自己日日查閱,只需有人替她辦事,拿捏的住便足夠了。
“皇后娘娘,門外衛尚宮求見。”月桂走入殿內對著司寧池俯身拜道。
“瞧瞧,這人不就來了嗎”司寧池睜開眼坐起身來,展顏笑道“去,把人請進來吧。”
衛芳若在這宮里的年頭可不小了,能穩坐尚宮之位這手底下的能人自也是不少的,只可惜這么些年都是跟在德妃身邊的一條狗,尋常人哪里使喚的動她
而司寧池如今缺的就是這么一條忠心的狗啊。
她身邊人倒是不少,可都是尚未成什么氣候的,真遇上什么事兒了可未必管用,但衛尚宮可不一樣了,若能將她收入麾下為自己所用,在這皇宮里可真是事半功倍,若非是如此德妃又怎么會如此器重衛芳若呢
“衛尚宮今日怎么得空到鳳梧宮來,是送賬來了”司寧池唇邊帶著幾分笑,垂眸看著那站在殿前的衛芳若眸中笑意更甚了。
衛芳若抬眸看向司寧池,不過一個對眼,她仿佛就已經讀懂了皇后那臉上的笑中藏著什么意思,她定是已經知曉了一切,篤定自己是走投無路才會來此。
衛芳若心沉入谷底,也顧不得其他什么,走上前一步屈膝便是跪下了,俯身叩首拜道“奴婢罪該萬死,求皇后娘娘責罰”
這一跪,跪的是她最后一線生機。
此事尚未鬧大,皇上也未曾知曉,她今日來此便是要將自己的所有底細對著皇后全盤托出,無論皇后娘娘如何拿捏,只要能留下這條命在,以后她就給鳳梧宮當牛做馬,這便是她今日所來的目的,是她孤注一擲的賭注。
司寧池確實早有猜測,查賬查了這么久,那些賬目上的疏漏雖還未完全查明白,可稍稍推測便能猜出一二,只是司寧池沒想到的是,衛芳若膽子這么大,不僅僅是受賄竟然還往宮外輸送書信,就這一條便足以要她的腦袋。
“本宮這里可不是垃圾場,什么垃圾都會要的。”司寧池垂眸看著衛芳若道“你既身為尚宮,更該清楚宮規國法。”
“知法犯法可是罪加一等,莫說你你的命,你親族保不保得住都尚未可知。”司寧池懶洋洋的垂眸看著她道“本宮為何要如此冒險幫你”
“皇后娘娘”衛芳若急切的挪動了一下雙膝,仰著頭看向司寧池道“奴婢不敢求皇后娘娘保全,只求娘娘留奴婢一命日后只要奴婢活著一日,便任憑皇后娘娘驅使,奴婢定將您的旨意奉為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