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眾化的名字,李毅暗自吐槽道。
懸壺濟世是每一個醫者的夢想,或者說理想,就像現代每一個上學的人都希望自己考上大學,考上清華北大,不一定是理想,只是大勢所趨罷了,畢竟從上學開始老師、家中、同學、親戚等等,每一個人都會跟你說好好上學,以后考上大學,至于為什么考上大學就不知道了。
大門的兩側掛著兩幅竹掛做的對聯:
上聯:細考蟲魚爾雅筏
下聯:廣收草木續離騷
上聯有典故,出自韓愈《讀皇甫湜公安園池詩書其后》詩:《爾雅》注蟲魚,定非磊落人。
所謂的蟲魚其實就是指微小的動物,孔子認為讀《詩》可以多認識草木鳥獸蟲魚之名,當然這些細小的生物也是很繁瑣的專門學問,在中醫上有著非常廣博的應用,很多的蟲魚均可入藥。
至于下聯則是一些可以入藥的草木植物,至于《離騷》就不用說了,大詩人屈原的經典之作,整副對聯既雅致,有表明了主人懸壺濟世之心。
但是吧,對聯太過于雅致了,雅致的讓人覺得眼前不是什么醫館藥鋪,更像是一個書館,但不可否認的是寫著副對聯的人的文化水平。
李毅看著眼前的對聯一臉的欣賞的表情,點了點頭道:“不錯,這副對聯真不錯,蟲魚、草木、爾雅、離騷,將這不相關的東西綜合起來表達自己的心意,可見此人才氣之高。”
一旁的心悅一臉古怪的瞪著李毅,雙目中夾雜有淡淡的不可思議之感,上下打量著自己的哥哥,好像要重新認識一番。
李毅也被這眼神看的有些別扭,疑惑道:“怎么?我身上有什么東西嗎?為何如此看我?”
心悅指著對聯對愕然道:“哥,這副對聯不是醫館建成時你自己寫的嗎?”
話剛落音,李毅快速的搜索腦海中關于醫館的記憶,片刻之后李毅老臉一紅,低頭拉著心悅快速走進醫館。
怪不得剛剛心悅這么看自己,看著自己的對聯夸獎,一副自賣自夸的表情,就是李毅的厚臉皮也為之一紅。
不理會一直偷笑的心悅,兩人邁步走進醫館。
醫館并不大,但也不小,整個看起來也有百十平,走進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排排整齊的藥柜,跟電視上看到的一樣,密密麻麻全是一個個小抽屜,抽屜上貼著小標簽。
醫館的左側是柜臺,有兩個身穿灰色衣衫的小伙計不停地忙碌,柜臺上擺放著量藥用的秤桿,桌面上鋪平大大小小的黃紙,一些黃紙上已經堆好稱量好的藥材。
醫館的右側則是一個八仙桌,一個頭發花白,但卻精氣神十足的老者坐在桌前看書,左手拿書,右手邊放著一碗熱騰騰的茶水,好一副悠然自得的暢快,老者的靜與一旁的小伙計的忙碌形成鮮明對比,擔憂異常的和諧。
看到李毅兩人的到來,兩個小伙計一臉的欣喜的表情,放下手中的活快步走出對著李毅行禮道:“見過東家,見過小姐。”
李毅還沒有說話心悅家上前拉著二人笑嘻嘻道:“石頭、二木,有沒有想我啊!”
看到這一幕的李毅微微一笑,轉身朝著一旁坐著的老者走去,行禮道:“劉老。”
劉老放下手中的書籍,眼神中閃過一絲驚喜之色,柔和道:“病好了?”
李毅一愣,隨后心中了然,所謂的病應該是母親對劉老所說,不然這三天都沒有出房門,總要一兩個理由。
李毅輕輕一笑道:“多謝劉老關心,好了。”
劉老點了點頭滿意道:“知道你想要早點出堂坐診,不過這些事情急不得,你更不用如此耗費心力,須知欲速則不達。”
前身李毅今年二十六歲,十六歲開始學醫,至今已有十年,但眼前的醫館卻只有一張桌子,石頭與二木更是稱呼李毅為東家,雖然因為李毅是醫館的老板,當也有李毅一直沒有坐診的緣故。
古人學醫出師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不同于現在流水線一般的西醫,中醫的望聞問切對于經驗的要求太高了,在沒有經過師傅的允許認可之前,根本沒有行醫的資格,當然,那些庸醫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