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來樂喝一口茶水,輕聲說道:“會者不難,難者不會,在咱滄州這個小地方,還沒有什么病是你師父瞧不了的。”
說話的語氣雖然清淡,卻異常的自信。
德福輕輕一笑,拍馬屁道:“嘿嘿,那是,可我覺得吧有一種病您就那他沒招。”
“什么病你師父就那他沒招?”喜來樂的專業能力受到質疑,語氣有些大問道。
德福四周掃視了一眼,然后輕聲說道:“懼內。”
場面瞬間冷了起來,就是李毅手中不斷攪拌的木棍也停了下來,喜來樂面無病情的將茶壺放下,右手朝著腳下一模,布鞋直接被脫下,朝著德福的腦門上就是使勁拍去。
“啪~臭小子,敢戲弄你師父啊,長本事了你。”喜來樂怒聲說道。
李毅在一旁哈哈大笑,并沒有上前拉架,德福是一個孤兒,被喜來樂收在門下,且這么多年一直沒有子嗣,與其說德福是喜來樂的徒弟,還不如說是他的兒子,二人這也算是打是親罵是愛。
兩人一個不使勁打,另一個則是也沒有敢使勁躲,喜來樂雖然臉上是怒容,不過眼神中卻有著淡淡的笑意。
“干嘛呢你們倆?”一個聲音不大,卻有些威壓的語氣傳來。
場面瞬間變得乖巧起來,德福站在一旁不說話,喜來樂一臉的諂笑,臉上的額褶子都是一層一層的,語氣溫柔道:“夫人,您來了。”
這聲音嗲的讓整個后院的人渾身一顫,感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過師娘卻是一臉享受的表情,滿臉笑意的說道:“得了,別裝了,來客人了,去見見吧!”
喜來樂伸手奪過李毅手中的木棍,大聲的說道:“夫人昨天說了,干活期間,不準外出,不準坐堂,不準會客。”
這一聽就是明顯還有氣,師娘卻是一臉的笑意道:“我說可以就可以,我跟你說,來的人看他的打扮,像是一個有身份的人,興許找你有什么事。”
話剛落音一個一個身穿白色長袍,年齡差不多三十多歲的男子從外面走進來,李毅眉心一皺,此人就是昨天在食為天見過的人,不過李毅當時沒想起來是誰,今天再次見到終于想起他的身份。
魯正明。
清政府的官員,保皇派一脈的人,也是洋務運動的支持者,還有一個身份,戊戌變法中的一員。
“喜先生。”魯正明進來后一臉笑意的對著喜來樂拱手行禮。
看著來人已經進來,且是昨日自己瞧病的那個人,喜來樂趕緊放下手中的木棍回禮道:“魯大人。”
看著喜來樂的放下的木棍,魯正明調笑道:“我一直以為您是這藥堂的主堂大夫,沒想到您是個干活的伙計啊!那先頭,您可是在蒙我啊?”
看到被人誤會,師娘喜胡氏趕緊解釋道:“他呀,我家老頭子就是犯賤,三天不干伙計的活他就手癢癢。”
在外面面前師娘還是很給師傅面子,就像現在,趕緊在一旁的水盆中拿出一個毛巾給師傅擦擦手。
而這個時候魯正明也注意到了德福身后的李毅,眼神中閃過一絲精光,對著喜來樂詢問道:“喜先生,不知這位是?”
喜來樂趕緊介紹道:“這個是我新收的徒弟,名字叫做李毅。”
之前說過,李毅給人的氣質與他人,尤其是清朝治下的子民有很大的不同,當然了,在一群大辮子中冒出來你一個短發也是很引人注目的。
魯大人心中對于李毅產生極大地興趣,對著李毅行禮道:“在下魯正明見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