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輿,你說的畫作在什么地方,趕緊帶我們去啊!”一個留著山羊胡的男子急切的說道。
“哈哈,不要急,我這就帶你們去,朱兄、王兄,一會看到之后千萬不要驚訝。”安幼輿哈哈大笑道。
“真有你說的如此夸張?”被稱為王兄的男子一臉的不信道。
安幼輿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道:“眼見為實,諸位請。”
六人邁步朝著房間走去,當打開門的一瞬間,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懸掛于正中間的那副仕女圖。
眾人只感覺渾身一震,眼神中露出狂熱的神色,沒有了昔日的風流與灑脫,好似遇到了絕世珍寶一般,亦或者說蒼蠅遇到了有縫的蛋。
“這怎么可能?怎么會有如此畫技?”王濤一臉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仕女圖。
“好似真人一般,如果不是眼前乃是墨畫我都懷疑隨時會從中走出來。”
“神乎其技,神乎其技。”
王濤想要伸手去觸摸,但下一刻卻猛地收回,唯恐將畫卷破壞,整個人小心翼翼,而又狂熱的看著畫中之人。
眾人之中唯有陶岳明關心畫卷一旁的詞,畢竟他不是畫師,作為書生更加在意的是詩詞。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一時間陶岳明竟然有些癡了,看著畫卷中的女子,又讀了一遍詩詞,心中一股無限的哀傷油然而生,那是對于女子的哀憐,對于愛情的贊美,也是對于李毅的可憐。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時間戛然流逝,十年的時光讓一切都在變化,就是夢中相見也唯恐你認不出滿頭白發的我,唯獨不變的是對你的思念,對你的愛。
“我為尋找母親一別十年,本以為世間沒有人能夠理解我的內心與痛苦,沒想到李兄你也是如此的可憐,呵呵,同病相憐也許說的就是你我吧!”陶岳明看著那詩詞中點點滴滴的思念喃聲說道。
“哎,如此美的一幅畫為何會被這血給污了,真是……,哎。”朱浩看著畫卷空白處的污血嘆息一聲說道。
安幼輿聽之大怒道:“你懂什么。”
一聲大喝將眾人的目光聚集過來,安幼輿也不怯場,大聲道:“此畫乃是吾之好友李毅李知遠所畫,上面的女子為其亡妻,至于那鮮血是李毅在作畫時心中悲痛難以泣血而成,一字一血,一畫一魂,其上乃是精氣神所成。”
李毅棄文從醫,一個堂堂舉人,前途光明的讀書人在最后卻放棄進京趕考,轉而學醫。
這個故事大家都知曉,可以說在錢塘縣方圓幾個州府之內大家都知曉,在當時不知有多少人嘲笑李毅,但也有很多人對于李毅的柔情愛意所欽佩,尤其是女子,直到現在也有很多女子想要嫁于李毅,甚至不惜做妾,畢竟正妻已死,做妾也沒什么。
說到這里眾人看仕女圖的眼神大變,很多古董本身并沒有什么價值,但拍賣師卻價值連城,這其中除了時間的積累之外,更多的是歷史所賦予其中的故事,是它對于歷史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