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一個男孩對嗎?可是你相信那個術士的妖言,如果當年我娘將真相告訴你,我還能活到現在嗎?如果不是娘為了保護,我還能成為現在的少城主嗎?”劍雄冷聲說道。
田方等人也是尷尬的不行,這個時候的他們很明顯也知曉事情的經過。
天機二十五當年留下預言,如若鑄劍城的傳承者是一個女子,那么鑄劍城將會大禍臨頭,城破人亡。
“燕兒……”劍尊臉上露出一抹悲痛。
“我出生時便是女兒身,當時爹你在外征戰,娘為了保護我隱瞞了我的身世,從小便將我以男兒來培養,不得著女裝、不能玩女孩的東西、每日與劍為伍,更是常年在地心火焰之旁鑄劍……呵,我是一個女子卻從來沒有嘗試過女子的任何東西,爹,你現在很失望吧!”
劍尊猛地舉掌想要拍在劍雄的頭顱之上,以劍尊的功力,這場下去竟然能夠腦漿破碎,再無生還可能。
劍雄殘笑一聲,閉上雙目。
劍尊這一掌并沒有打下去,僅僅只是停留在半空之中。
“既然做了二十年的男子,為何不繼續騙我?”
劍雄睜開雙眼,朝著李毅看了一眼,眼神中滿是柔情。
“我不想再騙爹爹,我也想找一個關心我,愛護我的人,我也想像一個正常的女孩一樣找一個自己心愛的人白首偕老,共度一生,我找到了。”
劍尊雙目一凝,猶如利劍一般刺向李毅,雙眸中飽含殺意。
李毅面無懼色,面帶笑容,對著劍尊拱手行禮。
“劍尊大人,我與劍雄一見傾心,今日特此來提親,而這些便是我提親的聘禮,我師兄的預言無需擔憂,鑄劍城如若有女子傳承的確會有此災難,但我已找到破解之法。”李毅笑著說道。
“如何破解?”
李毅這張桌面上的東西說道:“便如同剛剛所說,一力破萬法,此物全部贈予城主,有這些東西,再加上我劍雄成親之后便會入住鑄劍城,有我輔佐城主,此間還有何事可懼?何人可怕?”
劍尊眼睛一瞇,冷聲道:“入住鑄劍城,哈哈,就沒有想過取而代之?”
李毅突然間哈哈大笑,笑得讓人有些不知所措。
“你笑什么?”劍尊臉色難看道。
“惠子相梁,莊子往見之,或謂惠子曰:“莊子來,欲代子相。“于是惠子恐,搜于國中,三日三夜。莊子往見之,曰:“南方有鳥,其名為鹓雛,子知之乎?夫鹓雛發于南海,而飛于北海,非梧桐不止,非練實不食,非醴泉不飲。于是鴟得腐鼠,鹓雛過之,仰而視之曰:“‘嚇!’今子欲以梁國而嚇我耶?”
這篇文章出自于《莊子·秋水篇》,莊子以鹓雛自比,說自己有高遠的心志,并非汲汲于官位利祿之輩,但讒佞之徒卻以小人之心度之。
劍尊的瞬間變得漆黑,《莊子》誰沒有讀過?
這篇文章很明顯就是李毅在諷刺自己,將他自己比作鹓雛,而將自己比作鴟,至于鑄劍城則是腐鼠。
“你……大膽。”
李毅笑著問道:“敢問城主,我這功夫如何?我這些寶物又如何?”
雖然不想承認,但劍尊不得不捏著鼻子承認李毅。
田方眼珠一轉,知道這個時候需要一個冷靜的時間,快步上前。
“城主,大人,今日天色已晚,而且剛剛大戰一場,定然是極為勞累,不如先回房休息,明日再說。”
劍尊滿意的看了田方一眼,扭頭對著跪在地上的劍雄怒聲道:“去祠堂跪拜,向鑄劍城的列祖列宗請罪,沒有我的允許不準起來。”
說完冷哼一聲轉身便離開了。
劍雄整個人癱倒在地面露絕望之色,無奈低聲垂淚。
李毅一把將劍雄抱在懷中,看著哭泣的劍雄臉上露出心疼的神色。
“毅哥,怎么辦?爹爹不肯原諒我,要不我們私奔吧。”
“傻姑娘,你就已經原諒你了,剛才只是給自己找臺階下,我說的對吧,田管家?”
田方臉上露出憨厚的笑容,對著李毅躬身行禮道:“少主,你現在還是去祠堂吧!明日便見分曉。”
劍雄眼前一亮,快速的起身道:“嗯,我這就去。”
“我陪你去。”
整整一夜的時間,劍雄都是跪在那牌位之前,至于李毅則是在一旁打坐。
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