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男人直接不看她,單刀直入地對教皇道“火神圣器在哪兒”
教皇臉色一變,一句“你怎么知道”險些脫口而出。
他垂了垂眼,是一副拒絕交流的模樣。
帝修也不意外,“阿莫斯應該有告訴過你們這些后代,我想做的事情就沒有做不到的,別逼我用特殊的手段,后果是你們不想看到的。”
若換其他人來說這樣的話,教皇會嗤之以鼻,但換做眼前的男人
他咬緊牙根,依舊不愿開口。
帝修懶懶地坐在教皇的主位上,“你是想要我鏟平這里”
教皇眼神極為冷冽地看著他,只是眼底是掩不住的凝重,“即便您屠了整個圣堂,也找不到的。”
帝修慵懶地支著頭,“無所謂,圣堂這個地方我想毀掉很久了。”
隨著他話落,無數的血線從他身上蔓延出來,鋪天蓋地的威壓逼得教皇幾乎無法喘息。
教皇徹底明白,帝修根本不在意圣器在什么地方
可能他只是想找個借口屠戮整個教會
教皇撐著權杖,勉強站在原地,“帝修大公,屠了整個教堂對您也并沒有什么好處不是嗎圣器的存在我不能告訴您,但我能保證它永遠不現世。”
帝修笑了,“永遠不現世的東西只有不存在的東西。”
教皇咬緊牙根,“那您就不怕遭到反噬嗎您若對教堂動手,就不怕那三位血族始祖的詛咒”
帝修神色不變,“你知道太多了。”
而知道太多的人總是容易死
嘭
教皇單膝跪在地上,如脫水的魚,幾乎無法喘息,冰冷的空氣扭曲化作利刃,落在身上,痛苦不堪。
他一字一頓地開口“我說的句句皆是實情,大公與教會廝殺并非明智之舉。”
“大公若是堅持要毀掉教會,也不過是兩敗俱傷。”
“大公最大的敵人永遠不會是人族。”
“必要時,人族還會是大公的盟友不是嗎”
帝修薄唇笑意微深,“你還真不愧是阿莫斯的后代。”
能屈能伸,巧言令色
轟
整個房間的東西瞬間化為齏粉,但隨之,施加在教皇身上的威壓消弭無影。
教皇差點就站不起來,他心下松了一口氣。
果然如先祖所說,這位血族始祖喜怒無常,做事就憑自己的心情。
教皇不覺得自己剛剛說的那些就真能打動他。
但他確實饒了自己,似乎也沒再打算屠戮教會了。
帝修幽深莫測的眸子淡淡地覷著教皇,“你應該慶幸你自己懂得公事公辦。”
教皇微怔,隨即他看向乖巧坐在男人身旁,全程一言不發的阮綿,心里明悟。
教皇確實萬分慶幸,不管剛才局勢多嚴峻,他始終沒想過把那孩子拖下水,也沒提過她一句。
所以,帝修放過了他。
教皇敢肯定,若他敢提一句她,此時變成齏粉的就是他了。
他目光震驚又詫異地看向帝修,從未想過縱橫這片天地無數年的血族始祖竟會為了一個人族少女而停下他的殺戮。
教皇不知道是該擔憂,還是該慶幸了。
就是,教皇沒忍住瞪了一眼自己的學生,剛剛也不知道為老師求情,胳膊肘都不知道拐到哪兒去了
阮綿慫慫地低頭對手指。
你們兩位大佬對峙,我一個小蝦米摻和什么呀
最重要的也是阮綿知道,帝修不會真的對教皇做什么。
不要問她為什么知道,問就是她也不知道,女人第六感吧
既然這樣,阮綿覺得自己還是老實在一旁待著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