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庭響起了下人侍從們齊聲道賀聲,熱熱鬧鬧一片,寧殷的眼中卻只有夜的黑寂,明暗難辨。
虞靈犀忽然想起,前世的攝政王府,從來不過新年、不點花燈。
京中張燈結彩,熱鬧非凡的時候,只有王府里安靜得像一座墳冢,連一個紅燈籠、一張桃符都不曾擁有。
整個年關唯一的鮮艷,大概就是寧殷下裳上沾染的、不知道是誰的鮮血。
有一次寧殷心情好,醉眼迷蒙地問虞靈犀想要什么。
虞靈犀哪敢真提什么過分的要求
想了半日,最后只編了一句“想看上元節的花燈。”
寧殷磨人似的咬著她的下唇,舔去上頭的血珠,笑著說“好啊”。
但上元節那日,等待他們的卻是太后殘黨執著小皇帝的衣帶詔,聯合宦官為寧殷精心制造了一場鴻門宴。
那一夜,御階前血流成河,虞靈犀也險些命喪當場。
寧殷擦干凈指尖的鮮血,帶著虞靈犀上了宮墻的高臺,待她看了一場全京城最熱烈、最深刻的“燈展”。
只不過吊在一根根柱子上燃燒的不是燈籠,而是人
一個個慘叫哀嚎著的,活生生的叛臣。
那是寧殷第一次當著她的面殺人,虞靈犀面白如紙,永遠記得他當時的眼睛。
他勾著笑,眸中映著“天燈”燃燒的焰火,一時分不清是天上神祗,還是人間惡鬼。
那樣絕望瘋狂的毀滅,和眼前岑寂的少年大不相同。
不知為何,虞靈犀眼中落著新年焰火的光芒,竟也生出幾分感懷來。
如果寧殷不曾經歷過那些,他是否會變得不一樣
這個念頭只是如漣漪劃過,便被她搖出了腦海。
“小姐,吃食送來了。”胡桃領著四個小婢,送了一大堆熱騰騰的酒食過來。
甚至連溫酒的小爐也一并帶來了。
布好酒菜,虞靈犀稍稍端坐,乜了廊下的少年一眼,抿唇道“過來坐。”
寧殷眼中明顯的驚訝。
他緩步上了石階,站在虞靈犀面前,卻始終不肯落座。
虞靈犀一見他這般乖巧可憐的模樣就心堵,索性伸手一拉,將他強行拉在雕欄長椅上坐下。
她親自斟了一杯熱酒,撒上兩勺她最愛的椒粉,想了想,又多加了一勺。
而后將這杯誠意滿滿的酒水遞到寧殷面前,溫聲道“喝吧。”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回城了,堵車搞衛生修文耽誤了很多時間,更新時間比較晚。
明天開始會穩定在十一點,感謝大家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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