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帶一提,這樣的車子在蘇我家后院里有整整一車庫,屬于那種平日出門時的基礎配置。
穿著正式到挑不出一點缺陷的司機垂首等候在車旁,正準備為飛白拉開車門,就被名櫛捏住了手腕,飛白看不到名櫛的表情,卻能看到司機驚恐地將頭垂得更低,所以不難猜想名櫛此刻是怎么個表情。
阻止了司機,名櫛自己上前為飛白開門,面朝飛白時已經換回了往常那一絲不茍卻能從中感覺到溫柔的表情。
“之前刀自大人說蘇我家也該有點新鮮血液,所以新招了一批員工,他們不懂蘇我家的規矩,還請殿下見諒。”
不不不,飛白可不會相信這種鬼話哦?說是不懂蘇我家的規矩,實際上只是不懂對待蘇我飛白的規矩而已吧,畢竟要是真不懂蘇我家的規矩,就不可能被啟用。
聽到名櫛的指責,司機并沒有反駁,只是誠惶誠恐地垂首彎腰。
該怎么說呢,飛白其實還算是挺明白司機的感受。
蘇我家是非常古老的家系,光是家族歷史就延續了上千年,即使是明治維新之后也依舊被立為新貴族階層——華族,雖然戰后華族制度被廢止,但對于蘇我這樣的大族來說根本不值一提,就算不參與政商,也能依靠千年累積起來的龐大財富坐擁一方。
這樣的家族有個最大的特點,那就是排外。
并不是說蘇我家不想要融入外界或是接納外界的人進入,而是本身就屬于那種外人很難融入其中的體制。
就拿仆人來說吧,現今被允許出入蘇我本家大宅的仆人,全都是世代服侍蘇我家的家仆,比如說身為家臣的司城家、由蘇我賜姓的名櫛娘家的舊姓出入川家,全都是侍奉了蘇我家百年以上的家族。
在這樣的環境下,新進的仆人從根本上來說就很難得到老人們的信任,更別談融入了。
上了車,飛白就開始無所事事起來了。車上除了司機和飛白以外就只有上了副駕駛座的名櫛,其他仆人則是不允許和飛白同乘。
本來的話車上應該還有個身為護衛和隨侍的司城吾郎,但那黑熊卻因為惹了妻子的不快被發配到了其他車輛,這就讓飛白幸災樂禍不起來了,畢竟和吾郎聊天對于飛白來說會畢竟輕松,和名櫛聊天……大概沒三句話就會進入‘蘇我飛白教’的傳教時間。
好在司城名櫛本身就是以嚴謹和規矩著稱的傳統女性,一般情況下還是畢竟能撐住場面的,比如說有司機在場的現在。
車子駛離旅游風景區,順著設有關卡的私人道路駛進妙高深山,前后總共超過了半個小時的路程后,已經是深入妙高山腹地了。
之所以會住在這種深山老林里,是因為蘇我家本來就處于避世的狀態,外加包括風景區和旅游地在內的整片妙高連山都是蘇我家的私有土地,于是就這么定居在了這妙高山中。
就在這遠離市區的深山之中,總面積超過十畝地的院落,便是蘇我本家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