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長段廢話大概是真的吧,至于乖乖道歉……飛白是完全不相信的,就算整個上午都窩在房間里打游戲而不知道吾郎被吊在樹上的事情,光憑對這對夫妻的了解,飛白就知道這種事情絕不可能發生。
不過為了照顧吾郎的自尊心,飛白還是裝作相信了。
被一路上送到車站,吾郎并沒有說任何飛白和鈴在東京該怎么做之類的事情,唯一的囑咐就是讓鈴無論如何必須保護好飛白,不知道是祖母她們真沒交代還是吾郎給忘記了,感覺和自己平時的待遇有些出入。
原本在飛白想來祖母和名櫛應該會不厭其煩啰里啰嗦地把所有大事小事全部吩咐一遍。
至于讓鈴保護自己,而且還說什么無論如何……聽起來就像是會發生什么大事件一樣,又不是什么好萊塢大片,現在可是和平年代哦?飛白身邊實際發生過的最危險的事情也不過是入室搶劫殺人而已。
就這樣簡簡單單被送上新干線,不知道是因為沒有行李的關系,還是因為沒被人啰嗦,飛白總有種自己不是要去外地上學,而是去離家幾條街的游樂園玩耍。
拋開完全沒實感這一點,其余都和飛白想象中一樣,坐在去往遠方的新干線上,感受著和家里不同的氣氛,期待著即將到來的嶄新生活,期待著新的邂逅,就像是在這個熟悉的世界展開一段新的冒險那般,讓人心生向往……。
才怪。
新奇的勁頭都沒能維持五分鐘就徹底消失了,說到底不過就是乘著列車離開家去其他地方生活一段時間而已,真沒那么值得感慨的。
新鮮勁沒了的飛白就這么百無聊賴地玩起了手機,本來還想和鈴聊會天,可仔細一想又覺得沒什么可聊的。
兩人斷開聯系的時間有點久,就在昨天晚上之前都處于連對方最近在做什么都不知道的狀況,聊短的吧,不知道從哪開始,聊長的吧,一時半會也說不完。
所以還是算了吧,以后都在一起生活,有的是時間坐下來慢慢聊。
從新潟坐新干線到東京不過一兩個小時的路程,就算只是端著手機看些信息和視屏也能夠輕松地打發時間,可問題是下車之后。
飛白沒有來過東京,或者說他就沒離開過新潟,完全不知道該在哪里下車,下車之后要去哪里,家里安排的公寓在什么地方,上學又該怎么辦,安排的是哪所學校,和校方的聯絡怎么樣。這一系列的問題完全沒有考慮過,或者說被所謂的繼承儀式搞得昏了頭,完全忘記了這些事情。
早在上車之前雖然注意到了有些不對勁,卻沒有細想,現在后悔也來不及了。
這紕漏出的有點大,以至于飛白都產生了種‘難不成自己是那種做事缺乏規劃想到一出是一出成不成隨緣做不做看心情的人’的錯覺。
不過錯覺終歸只是錯覺,硬要說的話不過是人在遇到挫折的時候都會有的多愁善感罷了,畢竟他都活了兩輩子了,怎么可能這么不靠譜?
不過很顯然,飛白的擔心是多余的,到站后跟著人潮往外走,還沒走到站口,就看到一個男人往這邊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