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切都處置妥當了,已經是下午。
阮依依和楚宴去客棧里吃了飯,在房間里睡了一會兒,醒來的時候已經日暮西沉,知府帶著衙門里的一眾官員在樓下等著他們。
他們午后就來了,然后被告知王爺和王妃在房間里休息,就沒敢打擾,在大堂里硬生生坐到了現在。
說沒有怨言那是假的,但是他們不敢表露出來,只敢在心里嘀咕幾句。
好不容易聽到樓上傳來腳步聲,他們立刻抬頭看了過去,阮依依推著楚宴的輪椅從拐角處走了出來,見大堂里坐了這么多人愣了一下,隨即從容地把楚宴的輪椅交給了明遠。
明遠抬著楚宴下來,阮依依跟在后面笑著說:“諸位大人是什么時候來的?怎么也不差人通傳一聲?”
“王妃說笑了,你和王爺千里迢迢來這里賑災,一路上太辛苦了,好不容易有時間休息一會兒,我們哪里敢打擾呢?我們只是坐在這里等等,沒什么大不了的。”
知府站起來笑呵呵的說。
“原來如此,那各位可用過晚膳了?要是沒有的話一起吃吧。”
“多謝王妃。”知府沒有推辭,給了身邊人一個眼色,眾人起身在另一桌坐下。
阮依依和楚宴在中間的桌子旁落座,明遠等一行人守在后面。
阮依依提壺倒了一杯茶遞給楚宴,然后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了兩口之后才繼續問:“聽說知府大人病了,怎么我瞧著精神還挺好的,可是身子好的差不多了?”
“勞王妃記掛,下官只是勞累過度才身體不適。休息好了,自然也就沒什么事兒了,聽說王爺和王妃來了,下官哪里敢多耽擱,立刻過來給二位請安。”
“請安就不必了,我們是來賑災的,不是來觀光的,你不妨說說洛城現在的情況,這瘟疫可有什么頭緒了?”楚宴平靜的看了一眼知府。
“這個城里的大夫水平有限,看過之后都說她們只能緩解,不能徹底根治,怕是還要勞動,太醫們了。”
“那這瘟疫是怎么傳染的?”阮依依看著他,“是皮膚接觸就會傳染,還是面對面說話傳染或者共用一個碗,共用一雙筷子就會傳染?”
知府沉默了一會兒,支支吾吾的說:“目前看來共用碗筷這種是比較容易傳染的,剩下的下官還不知道。”
“還不知道?自打瘟疫爆發以來差不多半個多月了吧,你怎么還不知道?”阮依依似笑非笑的搖搖頭。
聽阮依依這么問,知府立刻變了臉色,“下官到底不是大夫,哪里能知道的那么詳細呢?”
“你確實不是大夫,但你是知府啊,你是一城之主,難道不應該掌握所有的信息嗎?不然你如何指揮眾人抵抗瘟疫呢?”
楚宴臉色微沉,語氣也嚴厲了一些。
知府無言以對,訕訕的笑了笑,“王爺教訓的是,下官以后會更注意的。”
楚宴沒接話,轉而問起了巡防的事,“本王今日一進城就碰上了跑出來的病人,敢問知府,你就是這么處理的嗎?病人隨隨便便到處亂跑,巡防的人玩忽職守,本王去了竟然一個人都沒見到,你真是讓本王大開眼界。”
楚宴的語氣越說越嚴厲,知府渾身僵硬,額頭上冒出了冷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