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茵陪著陳淮驍在辦公室里坐了一下午,陳淮驍倒也沒搭理她,一整個下午都很忙,不是簽字就是視頻會議。
白茵一直躺在他的沙發上看劇本,余光瞥見他似乎閑暇下來,問道“你叫我來干嘛的呀”
陳淮驍揉了揉眼角,慢聲道“陪著。”
“陪什么啊”
他視線掃了掃架子上的一支造型典雅的白玉瓷瓶,淡淡開口“跟它一樣,陪著就行了,別說話。”
一說話就惹他生氣。
“”
白茵自然也不甘心當他養眼的小花瓶,慢悠悠地起身,來到陳淮驍座椅后“老公,你和我對對戲唄,臺詞我都背熟了,最后一幕,讓我找找感覺”
陳淮驍頭也沒回,頎長的指骨敲擊著電腦,批閱著會議的報告“很忙,塑料老公不負責這些事。”
白茵知道他會拒絕,白皙柔滑的手臂環著他的肩膀,從后面抱住了他,用柔美的嗓音在他耳畔輕輕道“老公,幫我對戲,今晚給你獎勵。”
說完,她輕輕地蹭了蹭他的耳垂。
陳淮驍哪里受得了這個,翻身便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腿上坐著,白茵用小臂擋著他的入侵,固執地說“幫我對戲。”
陳淮驍骨節分明的指尖在桌上隨意敲了敲“來。”
白茵將劇本遞給他,說道“照著陸洲緒的臺詞念就好了,情緒盡量到位,不然我會出戲,哭不出來。”
“我知道。”
陳淮驍翻了幾頁,清淡的視線掃了一遍,就扔了臺本,稍事準備幾秒之后,進入了表演狀態。
白茵打了個響指,瞬間臉上平靜的表情變成了惶恐,沖過去抱住了陳淮驍勁瘦的腰,指尖很用力地扣著“陸洲緒,不要離開我,我喜歡了你那么多年啊”
陳淮驍視線下移,看到了女孩臉上交錯的淚痕。
她眉心微蹙,眼底透著機關算盡之后的荒唐和絕望,那是輸得徹徹底底、一無所有之后,僅剩的一點點希冀。
希望能得到他的憐憫。
陳淮驍本來沒入戲,但是被白茵的表演給帶進狀態里了。
他按著白茵的肩膀,想要推開她“我從沒愛過你。”
此言一出,白茵真的仿佛感覺到心頭一刺。
是的,盡管她已經自我暗示了幾百遍,但親耳聽到他說出這句話,那種殺傷力,還是讓她猝不及防。
她怔怔地看著他,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卻沒有掉下來,心碎地問“一點都沒有嗎”
“你一直知道,我愛的另有其人。”
“我知道啊,我知道。”
白茵低下了頭,眼淚終于如斷線的珠子般滴落“但我以為只要我足夠努力,你就能看到我。”
她的悲傷太過于真實而富有感染力,如果不是在演戲,陳淮驍甚至真的要以為這個女孩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他。
她是真的愛他
然而,這種荒唐的想法也不過轉瞬即逝,陳淮驍隨即冷淡地念出了陸洲緒的臺詞“任何事都可以努力,感情的事不可以。”
說完,他便要離開。
女孩攥住了他的衣袖,用哀求的哭腔道“能再給我一個擁抱嗎道別的擁抱。”
陳淮驍頓住了腳步。
他的心疼得無以復加。
向來強大的自制力,一而再地在白茵身上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