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后,一個陽光明媚的周末。
白茵穿著素白的旗袍,脂粉未施、妝容清淡地出現在了湖畔別墅。
管家穆嚴將她引了進來,在湖邊,她見到了老爺子。
老爺子正在波光粼粼的湖畔釣魚,聽穆嚴說白小姐來了,他仍舊繼續垂釣,頭也沒回。
白茵拎了小椅子過來,陪坐在了老爺子身邊,在他釣了魚上來之后,熟練地給他取魚穿餌。
一老一小就這樣默默地坐著,一言未發。
終于等到夕陽日暮的時候,老爺子收了桿,這才緩緩道“你倆在綜藝里玩得挺開心。”
“只要能讓爺爺看得開心,我們就算沒白上電視。”
“開心,哼,我每天都吃降壓藥,你猜猜是為什么。”
白茵想笑,竭力忍住。
“我是從來沒想過,老三會為一個女人做到這種程度,當初早知道,我絕不會讓他認識你。”
”我怨過您,因為您對我所有的培養,都是別有用心的利用。但唯獨一件事,我永遠心存感恩,那就是您把哥哥給我了,即便是現在,我也感激您。”
“感恩是一回事,聽話又是另一回事,對嗎你不會按照我給你規定的人生之路走下去。”
白茵點了點頭。
“你這倔強的性子,和小時候沒有任何變化。”
“爺爺說過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巖中。只要我能緊緊咬住,就算長在石頭里,也能開出花來。”
“既然你要咬定青山,那這次過來,又是為了什么”
“我有事要告訴爺爺。”
“什么事”
“大概是一件能讓爺爺高興的事。”
幾分鐘后,管家穆嚴走了過來,恭敬地對他道“三少爺到了。”
陳老爺子心情還不錯,望了白茵一眼,淡笑道“你們倆還真是夫妻同心,要么一個也不來,要么湊一塊兒過來。”
白茵站起身,說道“他不知道我過來,爺爺要我回避一下嗎”
“先下去,我看看他有什么說法。”
穆嚴帶著白茵來到了后花園,透過后花園的柵欄,白茵能看到西裝革履的陳淮驍走到老爺子身邊。
他身材頎長挺拔,步伐穩健,在老爺子面前永遠保持著宛如商業談判一般的作風氣質,卻絲毫沒有爺孫應有的親近。
大概這也是因為老爺子對他過于嚴苛的家庭教育。
在所有的兒孫里,唯獨陳淮驍,被他寄予厚望。
老爺子打量著陳淮驍,多年不見,他越發成熟了起來,步入了生命的盛年。
“爺爺這些日子身體還好嗎”
“我以為你忘了有我這個爺爺。”
“怎么會,您永遠是我的爺爺。”
陳淮驍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仍舊是面無表情,看得出來,他對老爺子仍舊心存芥蒂。
陳老爺子沒好氣道“你又來做什么。”
“我帶來了一份協議書,請爺爺過目。”
說完,陳淮驍從原木色的文件袋里取出了一份文件,遞到了陳老爺子面前。
陳老爺子看了一眼,便將文件擱在了花園桌上,重重哼了聲。
桌上,是一份自愿放棄繼承權的協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