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蘇燁成為了求得秦家這門親事,也沒少看秦耀的臉色,這會兒他攀上了陳家,正好可以揚眉吐氣。
“秦總,到底是誰不講誠信,你看看現在幾點鐘了,是你兒子把我女兒晾在婚禮現場。”
秦耀一時語滯。
如果蘇家真的和陳家聯姻,將來這圈子里只怕沒有人再能阻擋陳淮驍勢如破竹的步伐了。
他小小一個秦氏集團,只怕會死無葬身之地。
秦耀立馬換了臉色,好言好語地對蘇燁成商量道“蘇總,要不再考慮考慮,咱們是多少年的老朋友了,孩子們也都相互看對了眼,你這樣反口,對孩子恐怕不太好吧。”
蘇燁成望向了陳淮驍和白茵,白茵小鳥依人般站在陳淮驍身側,郎才女貌,甚是相配。
“秦總,是令郎錯過了婚禮的時間,怪不了其他人。”蘇燁成微笑道“我們蘇家的女兒,從來不愁嫁。”
秦耀知道蘇燁成好不容易攀上陳家的高枝,哪里還看得上他們秦家。
這場婚禮,只怕是真的要將錯就錯了。
宴會上,白茵不愿意去社交,也沒有這個必要。終于等到夜間,陳淮驍派車將她送到了他在水榭臺的家中。
那是一棟極盡奢華的二層獨棟別墅,位于市中心鬧中取靜的森林公園富人區,依山傍水。
轎車在清幽的林間路行駛了約莫一刻鐘,停在了花園別墅前。
別墅花園的門口,站著一位西裝革履的年輕管家,眉眼深邃,五官端正,看起來是歐裔的面龐,不過口音聽著是標準的普通話
“夫人您好,我是這棟別墅的管家,您可以叫我唐卡,從今往后,由我負責您在家里的飲食起居。”
“唐卡你好。”
唐卡伸手護著車門,迎白茵下了車,帶著她走進了別墅。
別墅是黑白灰極簡裝修的風格,絲毫沒有生活氣息,處處透著不近人情的冷淡感,就像那個男人一樣。
房間里的家具擺設和小物件,無一不是整齊規范,如果墻上多幾幅藝術繪畫的話,白茵甚至會覺得自己是在逛美術館。
“這是陳淮驍的家”
“是的,夫人,這里是少爺的家。”唐卡嗓音溫和,沉著有禮“但他極少回來,要么宿在公司的起居室,要么和車隊宿在山里。”
白茵順著大理石的旋轉的樓梯,走了上去。
以前她也幻想過陳淮驍的家會是什么樣子,肯定有正面落地窗的書房,還有靠墻的大書架,陳淮驍是特別喜歡看書的人。
果然,白茵走進書房,便看到了一整面墻的書架。
書架上放著新聞傳媒以及金融方面的書籍,還有不少天文地理的專業著作,歌德和尼采的原著書也有他的涉獵范圍相當廣泛。
白茵修長白皙的指尖流連過一本本古舊厚重的書籍,隨意地翻取著,似乎每一本都有他閱讀過的痕跡。
唐卡站在門邊,無聲無息地打量著這位少夫人。
他想過少爺忽然意外成婚,少夫人容貌一定不似凡品。
盡管有過心理準備,但乍然間看到白茵,看到她嘴角不自覺綻開的微笑和舉手投足間不經意的風情,唐卡還是被深深地驚艷了。
這樣的人間絕色,難怪少爺那樣的人,也會抵御不住誘惑。
唐卡收斂了心緒,眼觀鼻,鼻觀心。
白茵又走到了陳淮驍的電腦書桌旁,修長瑩潤如白蔥的指尖掠過了紅木的書桌,唐卡立刻出言提醒“夫人,少爺不喜歡別人隨意觸碰他的工作文件,包括電腦,這是一定不能動的,里面有商業機密。”
“嗯。”
白茵慵懶地應了聲,似沒有放在心上,順手拿起了桌面上的相框。
相框里是她高中時期和陳淮驍在古鎮拍的照片,這也是他們之間僅有的一張合影。
照片里的男人彼時還是少年模樣,干凈的白襯衣,五官清美雋秀,眼角微勾,嘴角掛著不羈的微笑,手臂隨意地搭在她肩膀上,揪著她的大辮子把玩著。
而白茵穿著寬松的高中藍白校服,仍舊扎著大辮子,神情羞澀又靦腆。
那時候的白茵如此單純,滿心滿眼都是他,喜歡得發瘋,喜歡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