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非常大,綠植掩映間有許多雅座,九曲回環,相互間不會打擾,兩邊是小橋流水,彌漫著白色的霧靄,典型的江南小鎮的造景。
這包廂怕不是為陳淮驍量身定做的吧。
白茵記得陳淮驍喜歡江南風光,大學時的每個周末,他都會來她所在的鎮子小住。
那時候白茵還是個小姑娘家,帶著隔壁的哥哥,走遍了古鎮的大街小巷。
這會所包廂雖然做成了江南水鄉的造景,不過跟真正的古鎮,還是相去甚遠。
白茵走在石板道上,每個雅座瞅上幾眼,終于在盡頭的流觴曲水桌邊,望見了陳淮驍。
陳淮驍穿著高定西裝,領口紐扣散開了兩顆,露出了白皙的脖頸皮膚,領帶也隨意地散亂著。
他坐在沙發里,閉眼假寐。
剛剛那對姐妹花坐在流觴曲水桌前,給他倒酒“驍爺,再喝一杯啊。”
陳淮驍顯然對她倆沒什么興趣,眼眸都沒抬一下,自然也沒接她們的酒,指尖把玩著桌臺上的紫砂杯。
姐妹花對視了一眼,煙熏妝妹子直接坐到了陳淮驍身邊的沙發上,撒嬌道“驍爺,別這么不給面子嘛,我們敬你一杯啊。”
陳淮驍面露不耐煩之色,有點想叫沈彬過來把人弄走,但又懶得開口,頭有點暈,懨懨的,什么興致也沒有。
白茵看著她,無奈地搖了搖頭。
她從不鄙夷這些利用自己的美貌努力向上爬的小姑娘們。
想獲得成功,有時候,就是要采取非常手段。
但是吧想引誘大佬,好歹也做做功課,把大佬的脾氣喜好摸清楚了再來啊。
“連倒酒都不會,他憑什么給你面子。”
帶著吳儂腔的柔媚嗓音一出來,陳淮驍神情明顯一恍,抬眸掃了掃她。
眼波迷離,看來的確是醉的不輕了。
煙熏轉妹子見白茵這般拆臺,反問道“我怎么不會倒酒了”
白茵嘴角溢著淺淡的笑意,坐在了流觴曲水桌前,指尖拿起復古的酒壺,先翻到造景臺的溫酒池邊過了一遭,斟酒之后,扯下造景臺上的薄荷葉,放進小瓷杯,將瓷杯放在巴掌大的托盤上,讓托盤順著水流,流到了陳淮驍的面前。
這才是真正的流觴曲水。
陳淮驍倒也給面子,端起酒杯,對她遙遙致意,然后一飲而盡。
姐妹花被白茵這一系列的操作驚呆了。
她每一個動作,舉手投足間,看似風情,骨子里卻透著優雅,眼神如陳年的酒,回甘綿長。
跟她比起來,她們的確是艷俗不堪。
煙熏妝女人自慚形穢,想要離開,然而燙大波浪的女人卻不愿輕易放棄,這是她好不容易求來的機會。
她走到白茵面前,冷聲下了逐客令“請你離開。”
白茵優雅地給自己斟了一杯酒,把玩著酒杯,嫣紅的唇喃出一個字“不。”
“你知道面前這位爺是誰嗎賣弄什么風情”
她攥住了白茵的手,想把她從椅子上拉起來。
然而,她的手一碰到白茵,就被她反握住,用力一掐,女人驚聲叫了起來“啊,好痛”
煙熏妝女人看自己的姐妹被欺負了,連忙按鈴招呼了安保過來“這里有人鬧事”
很快,幾個保安趕了過來,卻聽白茵淡淡道“拉皮條介紹來的,請把她們帶走。”
保安面面相覷,架著姐妹花便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