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地從他懷里掙扎出來,仰頭淚水漣漣地看著他“我可以說實話嗎”
他頷首“當然要說實話”
字字分明,嗓音醇厚如夜色。
夏心悅吸了吸鼻子,在他面前終于承認“是,那天很痛,我很怕”
男人一向冷峻的臉龐,忽得溫和,緊接著俊眉緊蹙“對不起,悅悅”
除了說對不起,此刻,他再也找不到合適的話語來表達自己的愧疚之心。
“生孩子也很痛”夏心悅哭得喘不上氣來,“都怪你,都怪你”
淚落成線。
盛元曜越想越愧疚,一顆心好似在苦酒中浸泡了千年,沉甸甸的。
“悅悅”
他輕喚一聲,將人再度攬進懷里,輕柔地幫她拭去淚水。
此刻溫柔的男人,與那晚的他大相徑庭,他越是如此,夏心悅越是委屈。
一下子便哭得泣不成聲,這幾年來的委屈一股腦兒地涌上心頭,她伸手捶他“你說是不是我前世欠你的,所以今生你要這樣折磨我”
“如果說這是折磨的話,這對我來說何嘗不是折磨”盛元曜任由她打他。
“既然都是折磨,那就分開”
她推搡著他,卻是絲毫推不動。
“不行”男人吐出兩個字。
“為什么”
“我們之間已經牽扯不清了,今生注定是要纏在一起的。給我一個機會,也給彼此一個機會,好不好”男人柔聲輕哄,“悅悅,就讓我們在一起吧讓我們把這折磨化成甜蜜,好不好”
等捶他捶得累了,她的額頭往他心口靠去,甕聲甕氣道“已經扯不清了,你說我還能不給你機會嗎你是辰辰的爸爸,是我的”
合法丈夫。
忽然這四個字,她說不出口了。
止了哭聲,收了拳頭,她索性低著頭,不作聲了。
她的言外之意,聽在他耳中,宛若清泉,潺潺流過他的心田。
“我是你的什么”
嗓音低沉,帶著幾分雀躍。
“是我的”她咬了唇肉,“你明知故問”
“你剛才喊救命時,叫了我哥哥。”盛元曜定定地凝視著她,“你知道嗎當時你說不再叫我哥哥,剛才聽到的時候,我是既緊張,又驚喜,同時又害怕你遇到了什么。”
多年來的疑問,她便問了出來“你可以告訴我,為什么一定要讓我叫你哥哥,而不是元曜哥”
聞聲,盛元曜唇角微揚“你可以喚我哥哥,也可以喚我元曜,這樣叫比較親昵。而元曜哥,這稱呼一聽就很疏離了。”
她在心里踱了幾遍稱呼,細細體會了下,好像“哥哥”與“元曜”都很親密的樣子,騰地,她的臉發燙。
他們之間毫無血緣關系,他自小就要她喊他“哥哥”,像是他自小打定主意,要與她之間有某種情趣似的。
看她若有所思的模樣,他循循善誘道“你試著喚我元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