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素衣怔了怔,以為是自己弄疼了他,只是輕描淡寫的說道“別哭了,你現在身上有傷,不好好吃東西,傷口好的很慢。”
說罷,她放下手里的粥碗,掀開顧韶的被子,想去按按他的腿。
可那張被子一掀開,顧韶當即暈死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喬素衣也不在屋里。
顧韶能感覺得到,身子下方并不潮濕。
她一定是發現了,這很難不被人發現的。
外屋里劈里啪啦的好像是燒火的聲音,隱約還有腳步聲來回。
她又在做飯了。
該死的粥,都是那些粥害的。
沒過多久,外屋的人進來了,手里還拎著一塊雪白的布。
那哪里是什么布,那是他的他的褲子
顧韶的臉頓時如同火燒的一般,此刻才意識到自己好像
他連忙閉上了眼睛,假裝自己沒有醒來。
喬素衣跟個沒事兒人一樣,把他的褲子搭在一旁,抬手掀開被子,抬起他的一條腿。
顧韶頓時睜大了雙眼。
倒并非是因為這丫頭絲毫沒有羞恥之心的給他穿褲子,而是因為她這一動他的腿,那疼痛感沿著脊柱爬上了顧韶的腦門兒。
“嗚”他疼得嗚咽出聲。
喬素衣見他醒了,手下沒有半點要停下的意思,繼續把布套上去。
語氣極為平和的說道“下回你直接與我說,我屋里再沒有多余的床單和褥子給你替換了。”
顧韶幽幽的瞪她,可因為太疼了,眼神里都是柔軟的亮光。
喬素衣終于把那塊布給他穿好了,蓋好被子,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還是說不出話下回直接沖我眨眼睛吧。”
她說完,便起身出去了。
這丫頭瞧著也不過就十七八歲的模樣,說話的語氣和個老婦人沒什么分別,哪里有半點兒姑娘該有的羞澀
她這模樣活像是他家里的老娘
顧韶簡直想大哭一通,他覺得自己好委屈,雖然做錯了事的是自己,可還是好委屈
第二日黃昏,喝粥的時候,顧韶記得喬素衣昨日說過的話,一個勁兒沖著她眨眼睛。
喬素衣很快就心領神會,道“你等等。”
她說完走了出去,很快就提著一個木制的夜壺走了進來。
顧韶雙眸瞪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不會吧,不會吧,她該不會要
事實正如顧韶所害怕的那般,喬素衣一套動作行云流水,好像不是頭一回干了。
出去的時候,只留下顧韶一雙眼睛紅潤潤的,像是要死了一般。
轉眼又是五日
顧韶還是沒能等到他家里人來找他,可身上的傷口一點一點再愈合了。
疼痛也不似之前那般,至少他能開口說話了。
顧韶對喬素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別捏那么緊,疼”
盡管他的聲音還很微弱,像是喵喵叫的小奶貓一般,拖著異常嬌嫩的尾音。
喬素衣松了松手,道“抱歉,我沒注意。”
她極為平淡的說著取出夜壺來,隨手放在床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