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帆灣,橫貫魔國的森特河從這里匯入破碎南海,天然的地理優勢造就就了它的繁榮。
千帆灣有“內碼外港”之說,城市內部是裝卸碼頭,海灣則在千帆灣北面,停靠的深水大船,貨物只能通過小船暈倒內河碼頭。
城市內部森特河的內河碼頭曾經是破碎南海最繁華的貨物裝卸碼頭,每天都有大量船只在這里裝卸,無數風帆船滿載著貨物朝破碎南海楊帆,或是朝森特河東面進發。
不過最近一段時間以來,這座裝卸碼頭的工作量急劇下滑,每天裝卸的船只數量不到頂峰時期的四分之一。
碼頭為了節儉開支,不斷有工作人員被停崗解散,留下的人手只有之前的十分之一,這導致了眼下碼頭完全是空空蕩蕩,而留下值守的管理人員也是做一天工撞一天鐘。
此時在碼頭一側,兩道道人影悄悄接近,在一排數十艘消防舟中順走了兩條,整個過程悄無聲息,也無人發現。
沒人想到會有人來偷消防舟,這玩意兒是千帆灣用來港口滅火的,沒噸位沒速度,根本不值錢。
小型消防舟配備了水炮以及動力裝置,它是直接抽河水或海水后噴射滅火,適用于水面艦船著火,以及沿岸建筑火災。
順走消防舟的是老范與凱德,他們偷駕著消防舟沿著森特河道轉入支流來到一座頗為宏偉教堂前方。
這座教堂與周邊建筑隔開,四四方方的造型,整個建筑除了幾個石柱外被魔化植物包裹,看著更像是花園,隔著老遠都能感受到花園教堂傳遞出的蔥郁生機,讓人精神振奮。
使用魔化植物作為建筑主材是出于職業需求,血色十字主要成員是圣騎士與牧師,這兩大職業是能夠操控“氣”的職業,他們需要親和自然,換成淵海以東的說法就是“與天地共呼吸”。
如果是石材或磚土結構,室內空間與外界隔開,不再是渾然一體的格局,會導致天地之氣運轉不暢,這些掌握“氣”的職業身處其中會覺得非常不適。
所以,但凡是與“氣”相關的內容,都要貼近自然,這一點淵海兩側都一樣。
消防舟抵達后,正好與這邊等待的另一艘運輸船相遇。
運輸船內,季羅聰從駕駛艙中露出身影,跟凱德與老范隔空點頭照面,他隨即將這艘偷來的生物燃料運輸船移交給他們。
這艘生物燃料運輸船也是港口專用,專門給停泊在外海港口不方便入港的大船補充燃料。
在當前局勢下,這類運輸船也多停泊在專業碼頭,少有啟用的機會。
背著琴,季羅聰躍上河岸,戴著帽子的他又拉起面罩,遮擋住了他的真實面容,只留下一雙在黑夜中熠熠生輝的雙眼。
漫步來到教堂正門口,隔著一條街,季羅聰當街坐下,在對面守衛的密切關注下,他取下了背后的琴放在地上,還隨手撥了兩下弦,試了下音。
對面多位守衛從一開始的十分警惕,到后來看到季羅聰是坐地彈琴,這才放松警惕,戒備的神情才緩和下來。
就是一個街頭藝人,要么是眼神不好,要么是腦子不好。
來教堂門口賣藝是沒錯,這里人流量大,但得去正常的教堂才能被關注,而不是來血色十字的教堂。
再說了眼下這個節點,魔國內戰,全行業蕭條,與其留在這里不如隨便找艘船坐上去,一走了之。
樹挪死人挪活,環破碎南海,只要離開東面的魔國海域,去哪里都是出路。
“叮叮叮!”季羅聰雙手十指飛舞,開始了演奏。
一連串琴音倒是悅耳,那幾名守衛互相看了一眼,覺得對面的街頭藝人還是有兩把刷子,大概率是吟游詩人吧?
“興許就是賣藝掙個船票錢……”其中一人這么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