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散盡的第二日,葉萌正坐在窗前教原女主凝聚氣團。
窗臺上擺著個青瓷小碗,里面盛著清晨收集的露水,原女主的半透明手指探入水中,激起的漣漪卻帶著淡淡的金芒——那是她昨夜苦練半宿的成果。
“再集中些意念。“葉萌用銀簪攪動露水,凡奇的數據流順著簪尖沉入碗底,在水面映出細小的星圖,“想象這些水珠都是你的力量,攥緊拳頭時,它們就該聽你號令。“
原女主的身影微微發顫,灰氣中泛著的金芒忽明忽暗。她試著攥緊拳頭,碗里的露水卻突然炸開,濺得窗紙濕了一片。“還是不行。“她的聲音帶著沮喪,氣團也黯淡了幾分。
葉萌放下銀簪,指尖劃過自己耳后的龍鱗紋。凡奇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她的本源能量與你的波動頻率正在同步,但情緒穩定性不足,復仇欲過強會導致能量失控。】他頓了頓,數據流在鏡中凝成原女主的能量圖譜,【就像人魚世界的潮汐,漲得太猛反而會沖垮堤壩。】
葉萌瞥了眼鏡中的圖譜,忽然抓起桌上的繡繃:“還記得你的針譜嗎?“她將繡繃推到原女主面前,繃上的云錦正繡著半朵未完工的并蒂蓮,“用你的氣團控制銀針,把這朵花繡完。“
原女主愣住了,透明的手指懸在銀針上方。凡奇的投影在繡繃旁閃現,數據流化作細線纏繞住銀針:【刺繡需要精準控制力道,正好能磨練她的能量穩定性。】
午后的陽光透過窗欞,在繡繃上投下細碎的光斑。原女主的氣團漸漸平穩,金芒凝聚成細長的絲線,牽引著銀針在云錦上游走。她的針法生澀卻認真,偶爾偏離繡線時,葉萌便用銀簪輕輕一點,凡奇的數據流便會及時修正軌跡。
“你生前很喜歡繡并蒂蓮?“葉萌看著繃上漸漸成形的蓮花,忽然問道。
原女主的身影頓了頓,灰氣中泛起一絲暖意:“成親前母親教我的,她說夫妻就該像并蒂蓮,根須相連“她的聲音低了下去,金芒也黯淡了幾分,“現在才知道,有些根須早就爛了。“
葉萌沒接話,只是拿起另一根銀針,在蓮花旁繡起了龍鱗紋。凡奇的數據流順著她的指尖流淌,與原女主的金芒在綢緞上交織,竟隱隱形成一個完整的圖騰。【你們的能量共振頻率提升了37。】凡奇的聲音帶著一絲驚訝,【再這樣下去,可能會觸發小世界的本源防御機制。】
“怕了?“葉萌挑眉,故意讓銀針刺破指尖,血珠滴在云錦上,瞬間被圖騰吸收,“比起柳家的攝魂陣,這點防御機制算什么?“
原女主的氣團突然劇烈波動,金芒中滲出紅絲。葉萌轉頭,看見她正盯著窗外——蘇明軒扶著廊柱走過,臉色蒼白如紙,腰間的玉佩碰撞聲格外刺耳。那是用原女主的嫁妝銀買的,此刻在陽光下泛著冰冷的光。
“別沖動。“葉萌按住原女主的手腕,龍鱗紋泛起藍光,“三日后有的是機會,現在打草驚蛇,反倒讓柳如煙有了防備。“
原女主的氣團漸漸平復,卻仍死死盯著蘇明軒的背影。
凡奇的投影在她面前展開數據屏:【檢測到蘇明軒體內殘留攝魂蟲蟲卵,柳如煙昨夜曾潛入他的房間,用精血加固了蟲卵的活性。】
葉萌的眼神冷了下來。她想起鏡中蘇明軒袖手旁觀的畫面,指尖不由攥緊了銀針:“看來柳如煙是想讓他當誘餌,用他的命來祭陣。“
原女主的氣團突然飄到門口,透明的手指指向院外。葉萌順著她的視線望去,看見春桃正被周嬤嬤攔在月洞門處,手里的藥包掉在地上,露出里面的朱砂和糯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