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動作的復制上,凌一弦擁有著非同尋常的天賦。只要是她學過的招式,幾乎沒有不能一比一復制的。
這一腳踩下去,加在明秋驚膝蓋上的力道先是輕飄飄的,接著就由輕到重,緩緩施力。
踏在膝蓋上的腳掌時輕時重,癢得人心像是貓撓一般。她像是在稱量眼前之人的深淺,又好似在單純地評估,腳下的這具軀體夠不夠結實。
凌一弦隨意撩了一把擋住視線的頭發,伸手抵住了沙發背,把明秋驚直接圈在了自己的臂彎里。
少許披散的青絲垂落,在兩人之間營造出了一段半私密的空間。
淡淡的馨香縈繞在明秋驚鼻端。
美人蝎不用香水,婁妲易容時,甚至沒給凌一弦過帶氣味的妝粉。能聞到這縷時有時無的淡香,真該怪武者的鼻子實在太靈敏。
玲瓏有致的身遮擋住了面前的光線,明秋驚的視線稍稍向上一掃,就和凌一弦四目相對。
那個眼神,凌一弦前前后后練了快有半個小時。
它的笑意似睇非睇、含情若有若無。那一眼里的危險甚至未加掩飾,赤裸裸地展示出最直白的考量和征服之意。
沒有第三個選擇,只有征服,或者被征服。
配合上她現在踩在明秋驚膝蓋上的動作,簡直十足十地盛氣凌人。
可被她踩著的人,十有八九愿意由得她這么欺負,甚至還巴不得她欺負得再過分一點。
“”
明秋驚緩緩露出一絲苦笑,心里暗暗地叫了一聲要命。
是真要命。
倘若是身經百戰的美人蝎親自來此,別說踩著明秋驚的膝蓋,就是掐著他的脖子,明秋驚都未必有什么反應。
可最要命的,就是明秋驚心里無比清楚,凌一弦只是在照葫蘆畫瓢,甚至還畫的不倫不類。
明秋驚親自觀看了她的全部學習過程
凌一弦眼中的野性是被壓制的戰意、似笑非笑的表情是得勝后的炫耀、至于考量和征服的意味,沒準是在估計要怎么把異獸尸體大卸八塊,運出去賣錢。
太糟糕了,凌一弦心里多么清透、多么干凈。
所以別人若是能從她身上感受到誘惑力,無非是自己心懷邪念而已。
明秋驚早就知道,凌一弦是一只從山野中竄出,生機勃勃的的小野獸。
她試探性地對著山外的世界伸出爪子,就像是幼崽學習捕食技能一樣,海綿般吸納著所有能學到的東西。
其他人看到凌一弦的價值,興高采烈得如同發現了鉆石礦。
推銷她的人,為鉆石附加上種種人為解讀的意義、對她進行重重華麗的包裝、再用盡手段挖掘出她的商機。
可懂鉆石的人知道,她無關愛情,也無關純潔,只是一顆在高壓高溫之下經過磨礪,被煅煉而成的晶體剔透,并且堅硬無匹。
此刻,兩人之間暗香浮動、凌一弦放下來的頭發甚至搔癢了明秋驚的臉頰。
而她專注的眼神,此刻獨屬于明秋驚一個人。
明秋驚下意識地閉上眼睛,一時之間,竟然微微地失神。
有人往他手里塞了個裝扮精美的鉆石禮盒。
可是,可是。
明秋驚幽幽想道我喜歡的不是精美絕倫的包裝,也不是它被人為賦予的美好含義。
他就只是喜歡那顆鉆石本身而已。
“系統。”凌一弦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在腦海里呼叫了自己的伙伴,“不是吧,他耳朵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