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不轉睛地凝視了這幅地圖好長會,負責人慢慢地嘆了口氣。
“從前靈氣復蘇時代到現在,我們的語言、習慣、工具和生活方式都發生了很多改變。”
“比如說,世界異獸威脅性分級名錄里有種異獸,叫做獨目四角獸。但倘若以山海經的方式來稱呼它,它的學名應該叫做諸懷。”
“又或者,威脅性名錄里還有種s級異獸,九尾虎。它的能量可以操縱氣流與溫度,有的武者私下里會調侃性地叫它自走虎型中央空調。可按照記載來說,它的原名應該是陸吾。”
說到這里,負責人拉了拉草編的抽繩,又重新把那副沉甸甸的地圖卷上。
“在這個靈氣復蘇的時代,許多曾經被認為是古人幻想的異獸重現于世。不過,直到今日,我們對于工具的使用方式、對于異獸的研究方式、以及對于獲得的異獸尸身的利用方式,都和那個時代不同了。”
講完了這長長的串鋪墊,負責人終于直指問題的核心。
“你剛剛說到,山海經相當于部記載的異獸名錄。這個猜測是對的,只是還不完全準確。它在作為種記載、作為張地圖之外,同時還是種工具。”
凌弦若有所思地重復了遍這兩個字“工具”
同時間,豐沮玉門里關于“前山海”、“后山海”的稱呼,不少成員擁有的、來自于山海經的代號,依次在凌弦腦海中閃現。
她覺得自己好像想通了什么,又好像并沒有。
“是的,在那個神話時代,人類先祖找到了種利用異獸的方式。”
“當然不是和我們現在樣,開辟大型養殖業、或者抽血、備細胞片放到顯微鏡下,做細致的科學研究。”
“他們找到了種手法,可以把異獸或者說,這只異獸的部分能力,封印在人體中。”
隨著負責人的這番講述,凌弦心中的諸多困惑,終于迎刃而解。
關于“胐胐”為何會給人帶來吸貓的幸福感、凌弦為何會先天體帶奇毒、以及她見過的、據記載多子多福的“鹿蜀”怎么會滿臉好色之相
許許多多的問題,都因此得到了解答。
凌弦不動聲色地摸了摸自己的丹田,神思竟然恍惚了片刻。
她想,在我的身體里,難道也封存著某種山海經里曾經記載過的毒物嗎
負責人沒有察覺凌弦臉上閃過的短暫異色,他整理了下思緒,就繼續往下講
“在今天大多數人看來,山海經可能只是部書籍。”
“但據我們的推斷,從前靈氣復蘇時代流傳下來的原版山海經,它并不是以書籍狀態,而是以某種兵器庫的形式存在的。”
“我們的先人將記載中的異獸可能只是部分異獸,封印在原版山海經中。為了有所區別,我們可以稱它為山海兵。”
“然后,在大約五十年前,這部山海兵的殘片,被豐沮玉門的首領得到。”
“在過去的許多年里,他離群索居,出沒與十萬大山之間,設法組織起了自己的勢力。直到不久之前,我們才發現豐沮玉門的蛛絲馬跡。”
說到這里的時候,負責人臉上也是隱隱有些無奈。
要是豐沮玉門的創始人,最開始選擇在城市里創建反派窩點,大概不出三年,武者局就會派人把他的老窩直接端了。
可他往訊息不便的深山老林里鉆
靈氣復蘇時代,人類的未探知地域那么多,誰能猜到有人在里面搞事情
而且,有的地域還牽扯到國境線的劃分,華國邊緣就是日照小國聯盟。
此人會兒在山陰搞事,會兒在山陽拉人,相當于在不同的執法地界反復橫跳,倒是挺有防微杜漸的避險心理。
這就相當于在靈氣復蘇時代之前,大反派首領跑到喜馬拉雅山脈上去建功立業。
在他露出馬腳以前,誰能想到會有人吃飽了撐的,把這種地方當成搞事根據地啊。
又是長長地嘆了口氣,每當提起此事,負責人的語氣就會染上隱隱的疲憊。
“在對山海兵的發覺上,我們晚了豐沮玉門五十年。這五十年來,誰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找到了多少昔年山海兵的殘片。”
“我們只知道,他們如今已經不滿足于收集山海兵的殘片,而開始試圖仿照先人的手法,自己再創建部后山海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