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自流把自己的擔心如同白紙一樣鋪開,紙面上僅有的幾道筆畫,剎那間便一覽無余。
江自流說“可是,一弦,你不可能永遠都在全盛狀態。”
“你很強,但我也很強。我們互相追趕,也許過你先超過我幾個月,我再超過你幾個月。假如下一次碰到天魔解體的場面,我正好比你強,你要怎么辦”
江自流定定地看著凌一弦“如果我被逼出天魔解體,要么是有人刻意針對我的弱點,要么就是遇上了非常棘手的任務。那時候,你的實力一定也被大幅度削弱如果你和秋驚有一次失手,那要怎么辦”
江自流告訴凌一弦“其實最開始的時候,武者局給我的建議,是讓我獨自成隊。”
獨自成隊,也不必綁定隊友。
一旦陷入天魔解體狀態發瘋,金鐘罩至少能在江自流打殘附近一切生物,又打殘自己后,保住江自流的最后一口氣,讓他等待搜尋小隊的回收。
凌一弦眼睛一眨不眨地回視江自流。
“自流,你到底想說什么。”
“你和秋驚,一直在避免我當真落入那種境地。”江自流低聲道,“所以,在你們沒有放棄之前,我也絕不放開你們的手。”
“可我修得雖然是金身功夫,心卻仍屬肉體凡胎我也是會擔心的。”
單以外形來看,其實江自流是當下最流行的那種酷哥。
他平時不愛說話,氣質冷淡到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劉海散碎地擋住鋒芒畢露的目光,袖口挽起一點,露出流暢勁美的蜜色手腕。
只要有人給他好好收拾一下,戴個黑曜石耳釘之類的飾品,再喝令江自流不要張嘴,他能用外貌騙過一大堆無知群眾。
然而
凌一弦隨意往旁邊撥了一掌,掌風刮過的氣流掀起了江自流的劉海,露出了他碎發遮掩住的兩只眼睛。
那是多么熟悉的目光。
純粹、擔憂、克制
就好像過去的某一次,老紅做飯失手,不小心點著房子以后,嗚咽著把自己關進院子里的大籠子主動鎖住鎖頭,又把鑰匙給丟出來的樣子。
像是兇猛卻又系著鎖鏈的大狗。
像是凌一弦的家人。
“不會的。”凌一弦輕描淡寫地說,“沒那回事。”
她剛才試著把這個劇情往自己三人身上代入了一下。
凌一弦在腦海里演算數遍。無論她怎么演算,得出的結果都是那個“師弟”的角色,絕不可能是江自流,只可能是凌一弦自己。
要知道,一旦三人動手就假設他們三個都同時走火入魔好了,那江自流必然因為頭腦有缺,被自己當面滋血毒暈過去。
而明秋驚則因為比較脆皮,要么帶傷跑掉,要么被凌一弦兇殘地打到暈菜。
與其擔心江自流天魔解體,或者實力超過凌一弦,還不如擔心凌一弦狂性大發更為實際。
所以,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江自流都是在杞人憂天啊
“行了。”三言兩語的工夫,凌一弦便已經下定決心。
從小到大,無論是解毒、綁定系統、選擇美顏項目還是決定人生的道路凌一弦都是自己做自己的主。
而凌一弦的重大決定一旦做下,哪怕撞破南墻,也絕不更改。
她微笑著拍拍江自流的肩膀。
“自流,等一會兒秋驚出來,我跟你們分享一個秘密。”
“聽了那個秘密以后你就不會再擔心孰強孰弱,和我們以后要怎么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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