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意外捕捉到的山琿,打斷了凌一弦三人踩點賽場的進程。
即使凌一弦用膠帶貼上了山琿的嘴,它也努力地從鼻孔里呼哧帶喘地噴出笑意,聲音和胸腔共振,令恐怖色彩更濃了一分。
雖說山林茂密無人,但萬一嚇到花花草草、蛇蛇鳥鳥什么的也不好啊。
聯系了當地武局,約好在警戒線附近領取這條人頭狗,三人運起輕功,朝山外奔。凌一弦腳尖點地,余光看見那只山琿還在拼命地招收。
她不由得感慨道“我有種預感,以這只山琿作為分界線,這一年,我們一定能財源廣進的。”
“我也有種預感,”江自流慢慢地說道,“以這只山琿作為分界線,這一年,一定會更缺德的。”
至于秋驚,他非常和氣地打了個圓場“自流此話差矣,像這種奇思妙想的事,怎么能叫缺德呢。”
在江自流震驚的、寫滿了“竟然是這樣的秋驚”的眼里,秋驚欣慰地對江自流比了一句口型清晰的唇語。
他說“自流可能不知道,在剛和搭檔的前三個月里,我一直在用這句話鼓勵自己。現在積累下的驗終于能分享給,好兄弟,我可高興啊。”
說罷,秋驚義無反顧地轉過頭,起落三兩下就追上了凌一弦的影,同時還心情很好地哼起了歌。
江自流側耳一聽,發現他唱得正好是凌一弦之前唱過的那首“今天是個好日子,咱心想的事兒都能成”
江自流“”們兩個,到底是什么狼狽為奸情侶組合啦
對于這只白送上門的山琿異獸,武局顯然特別高興。
他們對這只山琿很是重視,不但派出了一隊押送的武,而且還派來了一個知曉內情的相關專家,在接手山琿時為這只異獸做檢查。
只不過,在看到過凌一弦特色捆綁的山琿后,那位專家的表情立刻變得有點一言難盡。
作為異獸的第一發現人,專家拉著三人組問東問西,不時低頭在隨攜帶的小本本上記些東西。中途講到激動時,他還非常雀躍地輪流握遍三人的手。
“非常感謝們這樣一來,我們的研究對象就又了一個了。”
作為官方的合法武裝,武局當然不會跟玉門這種反派組織似的,逮著個未成年就給他移植山海兵殘片。
那么能夠用作驗對象的,就只有過批準的異獸。
一直以來,武局始終在跟玉門競速尋找山海兵。
只是,不知對方有什么殺手锏,玉門找尋山海兵的效率,往往比武局更快一籌。
武局手里的殘片總數遠不如對方。至于像山琿這種完全異變的個體,他們手里只有更少。
聽到這里,凌一弦忍不住插了一句“在玉門里,山琿這樣的異獸很嗎”
專家搖頭“應該不,數目甚至比不過我們。因為山海兵殘片有個特性,它在前一任宿上被完全喚起后,只有宿死亡才能把它分離出來。”
“而這種過分離出的殘片,就像是熬過一遍的中藥藥渣,在下一次移植時,效果比起前一次會大打折扣所以我們內部一直有種推測,就是當前繼承下來的這些山海兵,已是先人們用過一遍的。”
凌一弦緩緩眨眼,表情帶著些許外人很難看出的微妙。她不動聲色,仿佛只是無心般信口問
“原來如此。誒對了,李教授,們研究過山海兵的下一代嗎”
李教授不疑有他,和藹地推了下眼鏡。
“人類下一代肯定是沒研究過的,這方面,我們的數據比不上玉門。但關于異獸的下一代,我們還算有些心得。而且比起人類來,異獸有個好處,就是性成熟更早,一胎誕下的子代更。通常人類一代人大的時間里,異獸的繁衍可以持續到、第五代”
凌一弦非常捧場地作為傾聽的觀眾,在合適的時候問出最想知道的問題。
“那這些異獸的下一代,會繼承到他們母本的特異之處嗎”
李教授非常肯定地說道“雖然就目前來看,概率只有不到百分之五,但是能啊”
凌一弦呼吸一窒,上十分顯地朝前一傾。
她強自鎮定,假裝不信“可我聽說,玉門里并沒有這種先例”
一提起自己的專業相關,李教授口若懸河。
“那是因為玉門關注的只是表象。我舉個例子,比如這只山琿吧,他們只會關心它的下一代能否疾如風。像這樣指定了某個性狀的繼承,概率肯定更小。”
“而且,如果山琿的后代只繼承了它人面犬的外貌,或吠聲如笑的聲音,對玉門來說,這和沒有繼承也沒分別但對我們來說,并不是這樣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