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真誠地說“沒有,一弦非常可愛。我們在一起都是互相包容,沒有誰照顧誰更多的這個說法。”
莫潮生摸摸巴“我概聽說過你家里是干什么的。你從小見到的美女應該也不少,不知道一弦在你心里能不能排上前三啊。”
此時此刻,莫潮生語氣簡直堪稱溫和,但谷底是憑空掀起一陣無端的殺意。
而機智的秋驚,此刻宛如像素小人馬里奧一樣,頂起金磚,吃所有采分點金幣。
“審美是種比較主觀的印象,比如我覺得,我媽媽和一弦,是世上最美麗的個女人。更何況,即使有人比一弦更漂亮,難道我要喜歡她,人家能看得上我嗎一弦可以喜歡我,是我的幸運。”
連續發落空,莫潮生輕輕地噴出一道鼻息。
“你和一弦的事,她既然一心愿意,那我既管不了,也沒有立場管。她已經長,不是我一手帶起的那個小孩子了,那么無論以后磕了碰了,那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如果凌一弦在場,聽見莫潮生這么說,概會驚奇地睜眼睛吧。
原來莫潮生雖然看起來咧咧的,但他心里真的有筆賬,而且這么清晰。
秋驚筆直站著,洗耳恭聽,著莫潮生接來的“但是”。
一秒鐘,莫潮生說“但是,你我都知道,而凌一弦未必知道只要人愿意,那言語的力量,可以比任何武器都要尖銳百倍、鋒利百倍、留的傷害更是能貫穿年、二年、乃至一輩子。”
秋驚張口欲語,被莫潮生一個手勢給堵了回去。
“聽我說完。”莫潮生嚴肅地說道。
“你們在相處的很好。這也看不出什么,熱情上頭的小年輕們,都可以如膠似漆。我自己養的孩子我很清楚,在你們相處的時候,她確實受到了你的照顧。”
“但如果有一天,你們相處不好了、甚至于翻臉了,那么不要傷害她,和她好聚好散。當然,如果你不小心傷害了她,那也沒關系”
莫潮生笑了起來,露出森的牙齒,在朦朧的月色顯得異常驚人。
他慢悠悠地說道“看在你們從前的情分上,即使你傷害了她,我也會對你包容一些的。”
秋驚毫不懷疑,莫潮生口里的“包容一些”,可以量翻譯成“哪兒的黃土不能埋個人呢”。
山風撲面而來,仿佛也吹過莫潮生身上散不盡的血腥味。
如果說,凌一弦是只初出山林,小心翼翼膽妄為地,對著外面世界探出爪子的小野獸。
那莫潮生這個人的本質,概是兇獸胡亂扯了張人皮往身上一披,接縫處沒怎么裹緊。
如果不是因為凌一弦,秋驚這輩子也未必會認識這樣的人。
但正因為凌一弦,秋驚永遠也不會忌憚莫潮生。
如果你深愛著一個女孩,寧可自己粉身碎骨,也舍不得傷她的心,怎么會害怕她身后陰影里的那個守護者呢。
秋驚彎起眼睛笑了笑“請放心,莫先生,您擔心的一切都不會發生的。”
保持著那個友善、溫和、全無棱角的微笑,秋驚的聲音溫潤得像是一池潭水
“作為您允許了這段關系的報答,我也想回報給您一個小小的建議到玉門的事忙完了,莫先生不如也試試談戀愛吧”
莫潮生概八輩子都沒聽過這么離奇的提議。
迎著莫潮生震驚的表情,秋驚不疾不徐“像是我一個朋友吧,他盡管有著三年的監考經驗,但直到自己親自場考過一回,才知道考生其實沒有想作弊,他是選擇題答不出來,所以才一個勁兒地拋橡皮呢。”
說完這句話,秋驚輕快地聳了聳肩,擦肩越過莫潮生的身影,步態悠閑地往營地的方去了。
只留莫潮生呆立原地,冥思苦想,很想當場追上去抓著秋驚問一問你的這個朋友,到底是不是你臨時編出來的
有,雖然你笑得那么友善,可我怎么是覺得,你在嘲諷我是條指手畫腳、只有理論功底的單身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