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蔚山茅舍之外發現了隸屬于裴俶的符離軍的蹤跡,觀若也晏既當然也就不能放心地繼續在這遠離晏氏大軍的地方呆下去了。
在裴俶的陰影之下,觀若與晏既或許就如誤入桃花源又離開的漁人一般,再也不能回到這里去了。
交手之時并沒有留下活口,他們很快便上了自己的戰馬,一路往安邑城疾馳歸去了。
已是深夜了,安邑城中官邸此刻卻仍然燈火通明,眉瑾從正廳之中走出來,神色不辨。
“將軍,阿若,你們怎么此時就回來了,可是遇見了什么事?”
此時歸來,其實不必想,也知道是出事了的。就好像他們也明白留在安邑城官邸之中的眉瑾也一定收到了什么消息一般。
她手里拿著一封信,將它揉成了一團,“我原本打算叫人送信到云蔚山去,但看來,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
于是他們三人便一起腳步匆匆地回到了正廳之中,準備開始議事。
晏既將自己的披風脫下來,隨意地放在了一旁的長榻上,“今日我與阿若在云蔚山中遇見了窺伺我們行蹤的符離軍,不過數人而已。”
“不知此時裴靈獻又在打著什么主意。”
觀若也不知為何,對于在云蔚山中遇見裴俶的手下這件事,她其實并不覺得如何奇怪。
前生也是如此,因為裴俶的存在,使得她在云蔚山的生活,只剩下悲劇結尾。
他的消息向來很是靈通,也許他是得到了晏既令人建筑云蔚山小屋的消息,所以便令人前來,不知為了何等樣的目的。
前生他干脆利落地要了她的性命,不知今生,如今的他會不會也對她痛下殺手。
想到這里,觀若忽而感到一陣寒冷。
眉瑾要帶給他們的消息顯然也與裴俶有關,她面上帶著一種無可奈何,又并不意外的神情。
“今日才收到消息,一直摩擦不斷,幾乎不死不休的蜀國與南郡忽而停戰,大有要與彼此和談的意味。”
聽見這個消息,觀若與晏既對視了一眼。
也許這一次不能回到薛郡,見到念兒,見到其他親人的人不止是邢熾一個,他們只怕也很難回到薛郡去了。
晏既的眉頭緊皺,“只怕這其中,袁音弗也出了不少力。”
他們前一陣子還在好奇,為什么袁音弗已經有了地位與子嗣,卻也仍然要幫助裴俶,他們之間一定有著什么聯系或是交易,從而促成了如今的局面。
現在不是探究他們之間有什么不可告人交易的時候,最重要的還是要知道,蜀國與南郡究竟會不會聯起手來。
目標,自然就是他們晏氏了。
已知裴俶有此意圖,他們應當及早做出準備,未雨綢繆才是。
晏既將他的地圖拿出來,在桌面上攤開了,一面叫人去將方紓與蔣摯喚來。
蔣摯是蔣掣的弟弟。蔣家滿門忠烈,在蔣掣陣亡之后,蔣老將軍仍然很快地將自己僅剩的另一個兒子也推到了晏既面前來,希望他能夠發揮他應有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