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茵卻鄭重地搖了搖頭,如小大人一般道:“雖然今日要見客人,功課也不可荒廢,我今日多花一些時間就是了。”
“母親說過,業精于勤,荒于嬉。苦海無涯苦作舟,阿茵一定能堅持下來的,待會兒舅母也幫阿茵看一看阿茵的字,好不好?”
觀若不免又覺得她實在乖巧可愛,正要夸她,便聽見廊上已經傳來了動靜,于是便收斂了笑容,重新在主位之坐好了。
馮茵也乖巧地站到了安慮公主身邊去,靜靜地等著來人,端出了平日見客的笑容。
見到寧伽的第一面,觀若其實是有些失望的。
他一身素衣,身上卻并沒有觀若所想象的那種出塵的氣質,反而滿臉的風塵與疲憊,眼睛里沒有一點光彩,目光始終都落在地面上。
最令觀若印象深刻的是他的膚色,是一種她很難形容的,比“蒼白”還要“蒼白”的顏色。
若是光比膚色,只怕長安城中那些最為尊貴的仕女也要甘拜下風。
觀若的語氣平淡,“寧伽。”
她喚著他的名字,他卻并沒有什么反應,直到一旁的馮茵終于忍不住將一聲“寧伽哥哥”喚出口,他才遽然抬起了頭。
眼中也漸漸地迸射出了光彩,只是只有久別重逢的意外,卻并沒有多少如馮茵一般的欣喜。
馮茵也說過,在善堂之中的時候,他們其實并不如何熟稔。
他既然已經抬起了頭,觀若方才也喚了他的名字,便不覺也望了觀若一眼,對上了她的目光。
四目相對,觀若才發覺原來寧伽身上大約還有一些胡人血統。
胡人的血液給了他比梁朝人更深邃的五官,更為陰郁的氣質,也在他身上打下了下賤之人的烙印,給他帶來了無限的苦難。
那張晏淳所描繪的畫卷之中隱去了這一部分,難怪她們便尋寧伽而不得。
晏淳的確是想要找到他,卻顯然并不想讓寧伽落到她們手里。也更印證了晏淳在許久之前就已經決定要回到裴俶身邊去。
她和晏既都被她耍的團團轉。
“寧伽。”她又喚了他一聲,“你不必害怕,這里沒有人會對你不利,我請你過來,只是希望你能暫時安心地在這里生活。”
“暫時?”這或許是觀若的話語里于他而言最為重要的一個詞,這意味著他在這里所擁有的一切,也隨時都會被收回。
他正處于少年的變聲之時,聲音有微微的沙啞,卻并不難聽。
觀若在心里不免對他又多了一個印象,她發覺他是很敏銳的。這也是許多處于底層之人都會有的品性。
礙于安慮公主在此,她不能跟他說更多的事了。但她也并不想讓寧伽就這樣離開,她對他的興趣仍然很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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