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硬著頭皮掀開了營帳的門,往外走了幾步,便看見了正好從嚴嬛的營帳中走出來的李玄耀。
他臉上始終帶著那種漫不經心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觀若并不想遇見他,即刻便想轉身回眉瑾的營帳中去,卻被李玄耀喚住。
“殷娘子。”
他緩緩的朝著觀若走過來,“我同殷娘子也算是熟識,怎么殷娘子一見了我便想走,如同見了鬼一般。”
“我可是風月場上的常客,佳人見我,從來都是笑臉相迎,唯獨在殷娘子這里碰了數次壁,還真是叫我”
他勾住了觀若的下巴,語氣輕佻,如那一日在樹林中一樣,“十分不解呢。”
觀若很快別過了臉,被李玄耀觸碰過的肌膚,令她覺得無比惡心。
“李大人,請你自重。”周圍各處都站著值守的士兵,于觀若而言,比那一日在樹林中還要難堪。
李玄耀渾不在意,仍然有心思同觀若說笑,“往常都是我叫那些女人們自重些,原來我也有被人這樣說的時候,有趣。”
眼見著李玄耀是不肯自己走開了,不遠處嚴嬛的呼痛之聲卻仍然在繼續,只是越來越微弱了。
觀若的質問是底氣不足的,“你對她做了什么”
李玄耀笑起來,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你不會連她的事情也要管吧我若是信了她的話,你可是早就沒命活到今日了。”
觀若仍然側身對著他,堅定地重復了一遍自己的問題,“你到底對她做了什么”
李玄耀展開的手中的折扇,隨意的看了一眼,便將它丟到了地上。觀若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被吸引過去,折扇的一角上有血。
“沒什么,只是哄她喝了一碗藥罷了。”
觀若的目光被那把折扇牢牢的吸引住了,下意識的追問他,“是什么藥”
李玄耀上前一步,一腳將那折扇踢的更遠了些,一副十分嫌惡的樣子。
“還能是什么藥自然是最好的藥了。她不肯好好的喝避子湯,不就是在等著今日的這碗藥么我成全她了。”
原來竟是嚴嬛自己不肯喝下避子湯,她是覺得自己可以母憑子貴么
真是蠢到了極處。
李玄耀回頭望了一眼嚴嬛所在的營帳,那里仍然在不斷的傳來女子的哀嚎。
他看起來是十分滿意她此時的痛苦,“我特意叫她的丫鬟放了雙倍的藥材,想必味道不錯。”
“只是到底可惜了她那張臉,熬不熬得過來,都不能用了。”
他并沒有給觀若反應的時間,他越發逼近了觀若。
“一個多月,誰知道那孩子是我的,還是已經成為喪家之犬的老匹夫高熠的。她一口咬定了那孩子是我的,可是她以為她是誰,也配有我的孩子”
“天水嚴氏,不過是我妻族姜氏的看門狗,嚴嬛也不過是我的狗罷了。”
“高興的時候就哄兩句,不高興的時候,只配被我一腳踢開。”
下一刻他伸手掐住了觀若的脖子,只是手下并未發力,“不該來到這世上的,就不該來。”
“不該活下去,卻還活在這世間的,我也一定會讓她消失的,誰都保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