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的后來,并沒有再出什么事。晚膳的時候眉瑾醒來了一次,用了些稀粥,精力仍舊不濟,很快便又沉沉睡去了。
觀若怕她半夜發燒,倒是一整夜都沒有睡好,時常要起來探一探眉瑾的額溫。
習武之人的本能,眉瑾在重病之中也不會忘,鬧了幾次誤會。
好在是并沒有燒起來了,天色剛明的時候,眉瑾就醒了過來。
有她的親衛過來同她匯報昨日發生的事,觀若也站在一旁,靜心聽著。
“昨日蔣副將和刑副將前去探路,是帶了二三十人。誰知道卻在山谷間遇見了一支隸屬于五軍營的殘兵,還沒有逃出長安地界。”
“盡管是殘兵,卻也有百人之多,兩位副將雖然神勇,到底身上都帶了點傷,所以才向將軍求救的。”
眉瑾英氣的眉毛微微皺著,“風馳和嘉盛受了傷傷在何處,要不要緊”
他們都是她的同僚,聽聞他們受傷,她自然是著急的。
那士兵道“刑副將只是輕傷,吳先生看過,連藥也不必用,稍微歇息幾日便好了。倒是蔣副將的傷勢稍微重些。”
“左臂上中了箭,流了不少的血,恐怕要休養一陣。”
“傷在左臂,不同的位置也有所區別。可有傷及經脈或是骨頭吳先生是怎樣說的”
士兵略低了頭,“蔣副將拔箭時末將并不在一旁,因此并不知道吳先生是怎樣說的。若是您著急知道,末將此刻便去打聽。”
眉瑾揮了揮手,看來的確是想讓他去打聽,那士兵才走出一步,她又有些懊惱的將他喚了回來,“還是等我問完話你再去。”
“是。”那士兵重新站回了原處,恭敬地等著眉瑾繼續提問。
“那支殘兵呢,可都清理干凈了他們原來是哪位將軍麾下的士兵,可有探問出來”
以二三十人對百人,力有未逮也是正常的事情,可是晏既后來應當帶了人過去了。
以他對梁帝爪牙的痛恨,想必他們應該都是活不下來的。
“已經都清理干凈了,他們原來是五軍營副將郭閩的部下。”
“郭閔也在其中,已經死于將軍劍下。不過,將軍還帶回來一個俘虜。”
眉瑾的身體微微前傾,很快追問道“俘虜是什么俘虜”
“是南虞質于梁朝的質子伏珺,他似乎同將軍是舊識,梁宮城破那一日為郭閔所擄,他們走到這里,不巧遇上大雨,山體滑坡,因此困于此處。”
眉瑾思考了片刻,才想起來這個人是誰。
“將軍年少時出入梁宮,會認識居于宮中的南虞質子也并沒有什么可奇怪的,他們還是好友。”
話雖然是這樣說,眉瑾的神情看來,卻仍有什么疑慮。
伏珺雖然作為質子久居梁宮,可是他是男子,不能在內宮中隨意走動,因此觀若并沒有見過他。
而他似乎很小的時候便作為質子被南虞的國君送到了長安來,這些年他已經長成了少年,也并沒有見南虞朝廷有什么動靜,好像是已經遺忘了他一般。
如今這樣一個人在晏既手里,會帶來什么樣的變數
該問的話都已經問的差不多了,“你去將軍那里看看將軍在做什么,若是無事,請將軍過來見我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