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若自然不會難為他的,她在這里并沒有多少行李,仍舊只一個小包袱而已。
不過她要和穆猶知說幾句話。
她進營帳的時候,穆猶知正坐在鏡前,為自己梳妝。
不是為了將自己打扮的更美一些,而是為了逃過裴家這些男子的眼睛,逃離如慧嬪一般悲慘的命運。
她可不會什么武藝。識文斷字,知書達理,在這沒有任何用處。
她聽見動靜,知道是觀若回來了,“這一次他召你過去,又說了些什么”
觀若連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壓低了聲音,“刑副將在外面。”
穆猶知停下了手,轉身問她,“你又惹上什么麻煩了”
她的話音里有疑惑,又有一些理所當然。
觀若搖頭,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晏既要我去做他的侍女,搬到他的營帳附近。”
“什么”穆猶知走到了觀若身側,“他居然這樣明目張膽李玄耀碰那些女人或許不要緊,可是他不一樣,你也不一樣。”
梁帝曾經是晏既的姑父,而她是因像他姑姑而得寵的女人。
觀若被她說的有些煩躁,“只是做侍女而已,管別人怎樣想。”
她翻出了那支紅寶石發釵,用布條重新纏好了。
“每一回我追著你到了一個地方,很快你倒是又要走了。”
穆猶知仿佛泄了氣一般,重又在銅鏡前坐下了。攬鏡自照,孤芳自賞,她比觀若的那朵牡丹花要更美的多。
“不過都是身不由己。”觀若同她開著玩笑,“或許你也能想辦法,如我一般,也到晏明之身邊的。”
穆猶知靜靜的盯著鏡中人,“你還有沒有什么話要同我說”
觀若想了想,“縱有,也是幾句閑話罷了。梁帝新納的妃嬪已經有孕了,燕婕妤,或許那一本公文你也看過。”
穆猶知莫名有些緊張起來,將梳妝臺合上。她見觀若仍然是背對著她的,緊緊地盯著她的背影。
“我看過這本公文,也知道燕婕妤。呂婕妤的那個孩子可惜了,不過這些男人,從來也不會缺少女人,缺少孩子。”
這句話說的很是。尤其是帝王家,女子看似尊貴,其實也只是尊貴的容器而已。她們承載的是帝王的后代,是王朝或許并不光明的未來。
“那其他妃嬪呢這是晏既告訴你的吧,晏既的公文里,有沒有提到其他的妃嬪”
觀若搖頭,疊好了最后一件衣裳,“我不知道有沒有,他只同我說了這一件事。像他姑姑的女人得寵,是那個女子不配。”
就像他覺得她不配一樣。
“而那個女子有了身孕,將來生了孩子,亦會被愛屋及烏,像文嘉皇后的皇子一樣。在他眼中,想必也是不配。”
不知道近來有沒有安慮公主的消息,觀若腦海中,出現了那個與她只有一面之緣的女子的身影。
終于整理完了她的東西,觀若站起來,“晏既給了我時限,我不能再同你多說什么了。”
“馮副將其實為人不錯,她會保護你的,你自己也要小心。”
穆猶知的神思,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已經不在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