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珺輕輕笑了一下,顯然也來了興趣,“哦該不會是明之自己惹出了什么風流賬來吧”
她從床榻上下來,似乎是想看看裴凝的模樣,也看看晏既的熱鬧。
觀若見了,便過去扶她。伏珺的話提醒了她,“昨日裴沽來見過將軍,說是要把裴凝許配給他。”
“將軍直言拒絕了,連理由都沒有找。”
伏珺自己掀開了帳簾,似乎也不避諱被裴凝發覺,站在門前,看了好一會兒。
“才這么點時間,她就快要啞火了,也只會反反復復地讓明之出來。比起當年的高世如,可真是差的遠了。”
她望了觀若一眼,開玩笑道“不能再說下去了,再說下去,明之又要生我的氣,說我拆他的臺了。
伏珺就近在椅上坐了,“明之還要再晾她一會兒,好戲沒有這樣早開演,不如我們一起來下棋。”
觀若點了點頭,取了棋盤出來,她仍舊執黑,開始和伏珺下棋。
她們的棋下至一半,晏既才終于從營帳中走了出來。他的聲音清亮,帶著些漫不經心,“何人尋我”
不知道為什么,伏珺聽完這句話,忽而笑了起來。拿著棋子的手有些不穩,砸落在了棋盤上。
觀若不明其意,將被那棋子影響的其他棋子整理好了,便開口詢問,“可是將軍說的這句話有什么不妥”
伏珺像是覺得更好笑了,到底還是笑了一會兒,才為觀若解釋,“就是沒什么不妥,才覺得好笑。”
“我從前真的聽他說過太多遍這句話了。”
“可能他十歲出頭的時候就開始了吧,我偶爾會得了娘娘的允準,去晏家小住。”
“那時候就常常有小娘子到他們家門口,或是在我們出門的時候過來尋他。”
“他就老是說這句話,開始的時候是疑惑,慢慢到了后來,就變成了不耐煩。”
“像今日這樣,似乎巴不得人家來找的語氣,我還是第一次聽見。”
晏既的出身既好,得文嘉皇后厚愛,從小又的確生的十分可愛,亦沒有出身世家的驕矜紈绔之氣,一直是很受歡迎的。
自然,也有高世如的緣故。
她是世家貴女的標桿,脾氣又不好,得罪的人不少,見她對晏既有意,久而久之,也就出了很多想要截胡的小娘子。
“不過殷姑娘不要誤會,他那時候就是個傻小子,每日就只惦記著東邊山上去打只麂子,南面水里抓幾條魚來烤著玩玩而已,從沒有惦記過人家小姑娘。”
“除了高世如他得給點面子,其他小娘子,他都是避之如猛虎的。”
“怎么樣都約不著他,見不著他的面,才把人家嬌滴滴的小娘子,一個個逼成了堵門的母老虎。”
伏珺的話說的有趣,觀若忍不住掩袖笑了笑。
“也就是和我關系好,是因為把我當作兄弟。我們對彼此,都是絕無其他心思的。”
這一點,觀若也并沒有懷疑過。他們對彼此的好,向來都是光風霽月的。
但凡他們中的一個對對方有些心思,恐怕都沒有高世如什么事,更沒有她什么事了。
伏珺的五官其實生的很秀致,并不似男子。從她第一次見到她,便發覺了。
她若是有朝一日改換為女裝,想必能使得很多男子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不過于她這樣的人而言,男人的仰慕,想必根本就不名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