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順著她的話說下去,“阿若言之有理,與我平輩之人,我還真就沒見過有誰比我更厲害的。”
他坐直了身子,與觀若交握的手一用力,讓她整個人傾在他懷中。
他蜻蜓點水一般在觀若額頭上落下一個吻,很快又放開了她,讓彼此可以對視。
“既然將軍我這么厲害,那你什么時候給我做將軍夫人”
觀若還在懵懵然的狀態,卻眼見著晏既自己的臉一點一點紅了起來。前生他第一次吻她的時候,也是這樣的。
她好像必須要給他一個答案,肯定也好,否定也好。但是她偏偏是什么答案都沒法給的。
也和前生一樣。
為何命運偏偏要這樣捉弄他們,既要讓他們相遇,又讓他們天差地別,無論如何也不肯給他們一個好結果。
他的諾言于她而言什么也不是,她說的話也同樣如是,還是不要說的好。
可是他們不能就這樣一直對視下去,誰能來救救她
“將軍,刑副將命屬下過來給您送晚膳。”
晏既沒有回答,他仍然定定地望住觀若。
一直到那親衛猶疑著又問了一遍,晏既才放過了觀若,讓她重新在椅上坐好。
那親衛得了允準,很快將晚膳放到了桌上。晏既從床榻上站起來,像是心無芥蒂地拉著觀若,一起坐到了桌旁。
“我和嘉盛說,讓他把你的那一份也一起送來的。”
明明不是她的錯,是晏既在強人所難,觀若心里卻莫名浮現出一點愧疚來。她把這種感覺強壓了下去,在晏既對面坐下。
晏既自己將菜色一樣一樣擺開了,又將一雙筷子遞到了觀若手中。
晏既雖是將軍,這些菜色,倒是都很尋常,和昨夜她所見的歸營將士所用的差不多。
觀若有心要忘記他們方才的對話,“我還以為將軍的膳食,一定是玉盤珍饈,與尋常兵士不同的呢。”
晏既已經開始動筷了,“不論旁人如何,我們晏氏是沒有這樣的規矩的。”
“將士兵當作與自己骨肉相連的親人兄弟,是我們晏氏所向披靡的根本原因。”
他見觀若還沒有動筷,以為是她嫌菜色不好,“若是你覺得吃不慣,我明日讓人去打些山雞野兔過來給你加餐。”
觀若搖了搖頭,“并沒有覺得不好,如今天下不穩,戰事四起,能夠飽腹就已經是莫大的幸運了。”
聽他說打獵的事情,觀若想起伏珺說他從前最喜歡上山打獵,下河摸魚,又忍不住想要調侃他。
“也不知道這些小動物是怎么得罪了將軍,總是和它們過不去。”
晏既并不知道有伏珺說他這些話的前情,“從前在家中沒事做,便養了這種習慣。打獵和捉魚也可以鍛煉身手,太平盛世的,總不能日日都抓人來練武吧。”
“那捉蟲什么的,也可以算作是鍛煉身手”除了武藝之外,那幾年他練的最好的,恐怕就是如何嚇唬人家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