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的,好像伏珺是專門陪人下棋的小童子。
“你倒是很體諒她,怎么不體諒體諒我。我就是想讓你在這里陪著我,你陪不陪”
他忽而又想到了什么,“我怎么覺得告訴你這個秘密之后,你們的關系一下子親近了不少。”
彼此之間共享了這樣大的秘密,當然是會一下子親近起來的。更何況她對伏珺的印象原本就不壞,同為女子,總是更能彼此理解一些。
“我和琢石是一起長大的,她知道我不少的事情,你們以后該不會聯合起來,一起對付我吧”
“將軍筆上的墨,都要滴到公文上了。”
觀若在心里暗笑,“只要將軍不要做對不起我和伏大人的事,我們做什么要聯合起來和將軍過不去。”
晏既連忙要收筆,可是已經悔之晚矣,那墨汁直直的滴落下去,洇在紙面上,頗為慘不忍睹。
晏既低頭看了一眼,又抬起頭和觀若對視,兩個人都忍不住笑起來。
他干脆便將那筆放回了筆架上,走到了觀若面前,“你害我把公文弄臟了,要怎么賠我”
觀若不理會他的無賴,“我早就說了不想在這里分將軍的心了,是將軍自己要我在這里。如今出了事,當然要自己承擔了。”
“若是我不想自己承擔呢”
下一刻晏既便不由分說開始撓她的癢,觀若最是怕癢不過,從前的李三郎知道。
觀若笑的止不住,一面笑,一面后退,想要逃開晏既的手。可是晏既不想停手,又哪里是她能逃的開的。
她一路不停地退,終于是退到了晏既的床榻邊沿。
觀若已經沒有力氣站直,仰面倒在了他的床榻上。晏既很快也俯下身體來,他終于肯停下手了。
不要說前世,就是今生,他們也曾有兩次用這樣的姿勢彼此對望。
第一次他眼中是全然的憤怒,第二次他心中的恨意撥開了他因濃烈酒意而生的溫柔,第三次,觀若靜靜地望著他。
他同樣也溫柔地凝視著觀若,他伸出手,撥開了觀若面上的亂發。“阿若,從我遇見你之后,你就一直在分我的心。”
他明明沒有飲酒,說起話來,居然也像是醉了。
前幾次他的力量如海浪一般朝著她奔涌過來,她心中只想掙扎,亦只有恐懼。
而他今日并沒有束縛她,她心里竟沒有一點要逃開的意思。
她并不想讓伏珺的話影響到她對他的判斷,可是那些話到底是留在了她腦海里,留在了她心里。
今日晏既也同她說了很多話,她如今了解的,是比前生更完整的他。
晏既慢慢地低下頭來,那張她愛了許久,又恨了許久的臉距離觀若越來越近,她的呼吸幾乎都要停滯了,但是她舍不得閉上眼。
“將軍,有人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