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既讀懂了她的暗示,眼睛越發明亮起來,很快在觀若身邊躺下來。
前生他們不知道這樣同床共枕過多少次,在云蔚山的小屋里,從來都沒有任何禮儀規矩。他們可以拋掉他們在這個人世間曾經有過的任何身份,只做他們自己。
昨夜觀若又在生死之間游走幾回,今日在這小小的營帳之內,她想放縱一次。
只有今日,只有片刻。
晏既躺在她身邊,并沒有側過身子來望著她,而是感慨了一句,“到底還是自己的床榻最舒服,在椅上坐的久了,背上有些疼。”
觀若也望著帳頂微笑,“我也覺得將軍的床榻還是挺舒服的。”
有他在身旁,她的心可以完全安定下來。
從什么時候起,他于她而言,已經是這樣的存在了。
晏既側過身來,“那你就一直在這里好了,我不會趕你走的。”
觀若亦翻身,同他面對面,“總是這樣躺著,骨頭都要躺的軟了。每天都要做一些事,才不會覺得日子過的很空虛。”
在云蔚山的時候,她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
所以她才覺得日子過的那樣快,怎樣都過不夠。活在今生,也總是念念不忘。
“馮副將、蔣副將,還有伏大人他們都好么將軍有沒有受別的傷,嚴不嚴重”
昨夜晏既過來尋她的時候,身上沾了不少的鮮血。有旁人的,或許也有他自己的。
那一定是一場十分慘烈的戰役,對他們任何一個人而言,那都是一個艱難的夜晚。
晏既靜靜地看著她,她是離他那樣近的,“他們都好,沒有受什么傷,我也是。但是我看見守在你營帳前的親衛的尸體,我差一點就以為我要失去你了。”
觀若伸出手去,撫過他的眉眼,她想讓他閉上眼睛,好好地休息一會兒。
“我也以為我要失去將軍了。”在她被裴俶劫持的時候。
人為什么總是要在那樣的時候,才能顯露出真心呢
“那么高世如呢她和她的孩子”
晏既閉上眼,靜靜地感受著她的撫慰,“我那一劍不過只傷了她的左肩,她摔在地上那個孩子原本也不是她想要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若是她要怨什么,那就讓所有的報應,都報應在他身上。
原來那個孩子,沒有能夠活下來。高世如假裝腹疼騙她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這樣的結果
觀若還是要繼續問下去,他們的生活如此,就是如此溫存的時刻,充斥的也是這樣的對話。“她沒有了孩子,將軍的計劃便被打亂了,接下來又該如何做呢”
她或許應該先問問昨夜在宴會上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將軍活著回來了,那裴家昨夜出席宴會的人呢,他們又在哪里”
還有李玄耀和他帶過去的副將們,他們都是能影響戰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