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既的神情冷淡,“嚴氏如何能與她相比。嚴氏不過是你的一個妾室,或者妾室也不算,通房而已。”
“而她卻是我的未婚妻子,玄耀,你放尊重些。”
李玄耀聽完,仿佛晏既是同他說了個笑話一般,大笑了一陣,方才道“明之,不過是分營住了幾日,你倒是越加幽默了。”
晏既越是要將觀若護在身后,李玄耀便越是要將觀若的目光捉過來,用他的惡意,不斷地擊碎她心中的防線。
“她不過是一個俘虜,如何來做你的妻子阿媛還在隴西等著你呢。”
他的話音剛落,觀若忍不住望了晏既一眼。
他始終是緊緊盯著李玄耀的,不曾松懈分毫。她不應該懷疑他。
李玄耀的話還在繼續,“更何況她曾是梁帝的珩妃,梁帝,可是明之你的姑父啊。”
“在那之前,她就已經是我的未婚妻了。”
晏既的話擲地有聲,“我姑姑是梁朝的文嘉皇后,可是高熠早已經不是我的姑父了。”
李玄耀微微皺了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片刻之后,忽而重又笑起來,“你說她是你的未婚妻原來她就是城西那個下賤的平民之女。”
他的妹妹李媛翊對晏既癡心一片,哪怕長安城中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晏既頻頻去往城西的目的,他也不會不知道的。
“天底下居然會有這樣巧合的事,姑父強占了侄兒的未婚妻,侄兒卻對她癡心一片,仍然將她視作妻子。”
“明之,你真是比戲臺上咿咿呀呀的戲子還要有趣。你們在演什么,長生殿么嗐,那也該是她和梁帝來演出才對。”
下一刻晏既便扼住了李玄耀的脖頸,一路向前,推著他靠到了一棵松樹上。
他用了很大的力氣,李玄耀的身體重重地靠在樹干上,樹枝仿佛被狂風刮過一般,“沙沙”之聲落入人耳,叫人心中煩躁不止。
樹林之外李玄耀的親衛很快從暗處走到明處,俱都拔出了手中的劍,虎視眈眈地望著晏既。
晏既只是輕蔑地瞥了他們一眼,“玄耀,我再說一次,若是你還是不懂得尊重兩個字該怎樣寫,那么我親自來教你。”
晏既用了五分的力氣,已經使得李玄耀的臉慢慢地漲紅起來,他按著晏既的手。
“晏明之,你若是再不松手,你和她都別想活著從樹林里走出去。”
晏既只是回過頭,溫柔地望了觀若一眼。他什么也沒說,可是她知道,他是在擔心她會害怕。
觀若亦望著他,神色堅定。
他是將軍,而她是將軍的妻子。他不害怕的,她也不會怕。
晏既重又回過頭去,望住了李玄耀。他似乎也知道他的這些隨從不會是晏既的對手,語氣漸漸軟和下來。
他有些無力地拍著晏既扼著他喉嚨的手,“明之,大戰在即,你要晏氏和李氏反目么”
“你應該知道,就是你一個人再有抵百之力,晏氏的士兵也不能。”
“你放開我,今日的事情,我便只當作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概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