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中安靜了片刻,觀若的心才靜了一些,便有士兵在門外等著通報,要見伏珺了。
伏珺沒有等著自己的親衛再進來通報,將那個士兵喚進了營帳里。
他是刑熾身邊的,“伏大人,藺姑娘已經找到,刑副將讓我過來將殷娘子請過去。”
從他一進門,觀若的心就已經提到了嗓子眼,直到他說藺玉覓已經被找到了,觀若的心才終于放了下來。
可是沒有片刻,她發覺這士兵的神色有些嚴肅,并沒有半點欣喜,她一瞬間又緊張起來。
伏珺也察覺到了氣氛不對,知道觀若問不出口,便代為問話,“是在哪里找到的人有沒有出什么事”
那士兵再答,“是在樹林中找到的。林中有一片小土坡,也許是藺姑娘走路的時候沒有注意看腳下的路,刑副將將她帶回來的時候,她還昏迷不醒著。”
“已經讓人去請吳先生過來了。”
觀若的腿軟了片刻,用力地扶住桌子,才沒有摔下去。
昏迷不醒,昏迷不醒。這四個字反復地出現在她的腦海里,“我這就跟你過去。”
伏珺又抓住了她的手,面上也寫滿了擔憂,“殷姑娘,只要人還活著,總會好起來的。”
觀若同她點了點頭,很快跟在那個士兵身后,一路往藺玉覓的營帳走。
吳先生還沒有過來,刑熾正坐在床榻之前,擋住了觀若的視線。
他聽見有人進入營帳的聲音,回頭看見是觀若,才站起來,給她讓出了位置。
藺玉覓的眼睛緊緊閉著,就是昏迷的時候,她看起來也并不安寧。面頰上也有一些小傷口,還有一些污泥。
刑熾手上拿著一塊布巾子,正在為她擦拭。
刑熾將它遞給了觀若,“殷姑娘,還是你來照顧藺姑娘吧。”男女授受不親,他也根本不知道要怎樣照顧一個姑娘。
觀若接了過來,同刑熾點了點頭,便坐在了他方才坐的位置上。細心地替藺玉覓擦去了臉上與手上的污泥。
她的呼吸是平穩的,不知道她從那土坡上滾下去,究竟是傷到了哪里,此時還沒有醒過來來。
觀若想了想,翻開了藺玉覓的頭發,仔細檢查了一下。并沒有什么血跡,或是凸起,看來是摔下來的時候運氣好,沒有撞到什么。
觀若松了一口氣。
做完這一切,她回頭看刑熾,他并沒有走開,只是仍然望著藺玉覓。
察覺到觀若在看他,他的眼神躲閃了片刻,“殷姑娘,吳先生在為李大人煎藥,應該很快就會過來了。”
她并不是要問他這個。
“刑副將尋到藺姑娘的時候,她就已經昏迷過去了么她身邊什么人都沒有,也沒有什么明顯的外傷”
刑熾點了點頭,“我叫人在營中簡單查問了一番,只有一個士兵說他恍惚見到一個人影朝著樹林里去了,因此我便自己帶了一小隊人去山中搜尋。”
“走到那個土坡附近,原本被落葉覆蓋了厚厚的一層,卻只有一處是沒有落葉,且有人滑落下去的痕跡,因此我便親自下去查看了一番。”
他指了指藺玉覓,“就看見藺姑娘躺在落葉堆里。若不是她膚色雪白,只怕還很難發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