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既不光光只是在指揮而已,他同樣也在幫忙搬運傷員,為他們包扎,甚至端過藥碗來喂他的士兵喝藥,他沒有注意到觀若。
觀若站在遠處,看見晏既行動自如,似乎并沒有受太嚴重的傷,她也漸漸地放下心來。
她吹滅了手中的燈籠,并不想讓他發覺她,打擾了他該做的事,她轉身過身,打算先回自己的營帳去。
身后有人快步追了上來,她滿懷期待地回過頭去,那個人是晏既。
“阿若,你怎么走了”花費了太多的力氣,他喘著粗氣。
觀若從衣袖中掏出了手帕來,細心地替他擦干了他面頰上的雨水和血水。
“今日你想必還有很多事,只要看見你沒事,我就能放心了。”
他想要擁抱她,在每一次戰斗結束之后,他最想做的事情便是擁抱她。
可是他身上還沾著裴家人的血,他不想弄臟了她。
他甚至都不敢伸出手去,“你是不是一夜都沒有睡你到我的營帳里等我,好好睡一覺,我一做完所有的事情,就回來找你,好不好”
天色在晏既身后一點一點亮起來,他的語氣又疲憊,又溫柔,讓觀若沒法拒絕。
他們一起往前走,一路上都沒有再說話。
觀若無意追問他什么,四處的慘烈情形,已經向她說明了很多很多。
再多的話,她會等著他回到營帳里來,再一一地告訴她那些她該知道的。
晏既的營帳里沒有點燈,觀若想要在里面休息,所有的光亮也都是多余的。
他就站在她面前,還沒有著急出去。她忍不住捧住他的臉,替他將那一縷亂發撩開,而后踮起腳尖,吻了吻他的唇。
她只想要淺嘗輒止,這一個吻可以表達她很多的情緒,惶惑、不安、焦躁,還有最后的安心。
她不過是凡俗中一個平常人,像所有的征婦一樣,盼著勝利,但是更盼望的總是自己的丈夫能夠不要受傷,平安歸來。
更多的事情她盼望不了了,除了一點無用的同情,她什么也給不了。
觀若很快和晏既分開了,她不再踮著腳尖,想要催促他去為他的士兵做更多的事,讓他們家中的親人能少一些失望。
她松了手,晏既卻不肯放手了。他低下頭,重新噙住了她的唇,熟練地撬開了她的貝齒,開始與她交纏。
他緊緊地摟著她的腰,讓她貼在他身上。觀若的手臂也攀上他的脖頸,用力地送上了她自己,期望能將昨夜她的心緒,全都在這一個吻里傳達給他。
片刻之后,他們都松開了手。
晏既的嗓音低沉,滿眼都是觀若,曖昧的氛圍還沒有消散殆盡,他們要短暫分離。
“阿若,這幾日我很想你。”
他收到了裴伽想要先下手為強的消息,這幾日都在打算著,如何將這一仗順順利利地打贏。
他要最高的士氣,最少的傷亡,最快的勝利。
晏既的目光流連在觀若的唇上,似乎是方才還沒有魘足。
但終究是理智占了上風,他的手重又按在了他的劍柄上,“你在這里好好休息,等我回來。”
她輕輕地點了點頭,眼中水光瀲滟。“你的事情更重要,我會等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