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既說的有道理,觀若也就不堅持了。她又問他,“將軍方才說的情話是什么,說來叫我聽聽。”
她還是記掛著這件事。
晏既反問她,“你方才是不是說,嫌明之這兩個字太普通了。”
“有兩個字倒是可以專屬于你,你要不要知道”
晏既一副故弄玄虛的模樣,觀若望著他的眼神中也充滿了狐疑。
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么了。他不讓她玩他的衣帶子,她就玩她自己的。
打定了主意不開口,等著晏既自己覺得沒意思起來。
觀若不追問他,他果然很快就覺得沒有意思了,把玩起她的頭發來,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反正等成了婚,你總是要喊的。”
兩個人就這樣賭著一口氣,各自玩著各自的,沉默了一會兒。
“今日我進安邑,高世如已經同安邑的百姓說起了她小產的事。裴沽已死,不管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總是他的遺腹子。”
“可這樣說過,便再不會有什么變數了,不可能憑空多出來一個孩子。這是你的打算么”
晏既的手指穿過她的青絲,不斷地重復著這個動作,嘴角掛著笑意,像是得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
“裴沽又不是沒有別的兒子,隨便挑一個就是了。高世如嘴上說著不喜這個孩子,真正十月懷胎生下來的,總是不能做到真正絕情的。”
他已經挑好了一個孩子,是裴沽的第十七子。如今要裴傲做傀儡,等他平定了天下,他會給他一份太平日子過的。
“那裴氏剩下的人呢,他們都被安置在了哪里”
晏既回答她,“都被分男女關在了裴氏的花園里,每日里由李氏的仆婦們照看他們。”
“他們說來都是高世如的家人,等我們離開這里,便由著高世如來發配他們吧。”
由著高世如來發配,還能落得什么好下場。不過這也的確不是他們該管的事情。
晏既又道“你放心,你這個院子之前一直沒有人住。裴氏人口雖然眾多,宅院卻也足夠大了。”
“我已經在物色安邑中其他的宅院了,等收拾好了,我們在那里成婚。”
這兩件事,也的確是觀若心中覺得有些不適的事。見晏既一一都安排好了,她坐起來,吻了吻他的下巴。
是獎勵。
他雖然是將自己收拾干凈了才出來見她的,但也許是出來地匆忙,他下巴上的胡茬并沒有刮干凈,留下了一點點青色的痕跡。
刺在觀若的嘴唇上,遠不如他的唇觸感更好。
“等我們搬出去了,便問一問這附近有什么寺廟,去求菩薩保佑我們永遠都在一起,好不好”
她是重活一世的人,對漫天神佛都充滿了敬畏。
這樣小的事情,晏既自然不會不答應她。
他想起她上一次提起來要去寺廟中拜一拜的事情,“今日進城的時候,看見城中的百姓,是不是又覺得害怕難過了”
觀若點了點頭,靠在他胸膛上。“還有很多很多人會遭受這種不幸。”
“百姓世世代代都生活在這片土地上,在成為梁朝的百姓之前,他們是前燕的百姓,是北商的百姓。”
“朝代變幻,經歷過許多比今日更嚴峻的挑戰和困境,他們都一一克服下來了,面朝黃土,堅韌地在這片土地上生活著。”
晏既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像是在安慰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