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既說的他會很忙碌,便一直忙碌到了十月初的時候。
觀若每日上午起來,若是眉瑾無事,便會過去她那里,和她一起去裴氏的校場練劍。
觀若是個初學者,并沒有任何的底子,學起來十分費勁。
不過眉瑾教地仔細,觀若亦從沒有過要放棄的心思,十幾日下來,觀若還是有一點進步的。
當然,要和晏既這樣水平的人過招,那自然還是差的遠了。
觀若也沒有想著自己能一步登天,她相信勤能補拙。只要她多肯用些心思,總是能慢慢學好的。
今日已經是十月初六,距離晏既拿下河東,已經快要有二十日了。
而他們的婚期最后就定在十月十五,是月圓人圓滿的時候。
到今日晏既才有時間,能陪著她去一趟安邑中的觀音廟上香。
據說裴俶一直沒有被找到,而城中的搜查亦沒有放松。他在城外的可能性還是更大一些,所以晏既不想冒險,帶觀若去城外的寺廟上香。
觀若想要去寺廟參拜,本來就只是求一個心安。并不是廟小一些,她所求的心愿便不能得償。
再次被關在高門大院中許久,她也覺得有些不適應起來,好像他們就該生活在營帳里,一走出去便是廣闊的天地,不受任何的束縛一般。
如今她想起軍營,倒覺得好像是她的家一般了,到底是時過境遷了。
他們要出行的消息傳了出去,觀若去問過藺玉覓,她只想在房中睡覺,并不想大清早起來去她覺得無聊的寺廟里。
反而是穆猶知找了過來,說她想要和觀若一起去。
“流年不利,想去找一個德高望重的師傅解一解簽,指導一番。”
這樣的理由,觀若聽完,還是允了她。自從那一日她們因為藺玉覓的事情決裂,已經許久沒有在一起安靜地說說話了。
此時在馬車上對坐,觀若覺得穆猶知是憔悴的多了。
比軍營中更好的多的膳食一日一日送進去,她卻還是一日一日地瘦下來。也不知道是她身上的衣服太寬大了,還是她瘦的太快,已經根本撐不起那衣服。
穆猶知眼中的神采,亦都被消磨干凈了。
距離那件事發生,也差不多有一個月了。“我聽說吳先生的藥已經起了作用,小嚴氏幾次夜晚在李玄耀房中,都被趕了出來。”
“一路哭著回了自己的住處,蔚為可憐。”
“后來李玄耀又試著召了一些安邑中最有名的風塵女子,卻也沒有一個能叫他滿意。”
他已然不行了,自然是要遷怒于這些女子了。覺得是她們不能令他滿意,不是自己無能。
觀若同樣注意著李玄耀的動靜,她當然也是日夜懸心著的。
她和穆猶知打著啞謎,“吳先生的藥,是為了給李玄耀止血的,也是醫治他身上其他的毛病。”
“至于他房中的事,小嚴氏得不得寵,要不要召幸風塵女子,和我們又有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