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他是桃花眼,在望向旁人的時候,無意間便在眼中下過一場瀲滟桃花雪,令人誤解多情。
蕭翾還在等著她,觀若走回了她身邊去。
蕭翾便問她,“你已然都記住了”
觀若點了點頭。
蕭翾便笑起來,“那你覺得,他們中的哪一個生的最好”
是蕭翾問話,觀若不能不答,雖然當著這些人的面說這樣的話十分尷尬,也只好道“還是崔曄崔郎君生的最好。”
人對自己更熟悉一些的臉,總是更容易有好感的。
蕭翾便抬起頭,慵懶地望了崔曄一眼。“既是如此,便免了你的禁足。”
“只是近來也不要走到我跟前來。”
說完這一句話,下一刻蕭翾重又揮了手,所有的人都無聲地退了下去。
不過是轉瞬之間的事,連帳幔都沒有動,觀若幾乎要以為方才的情形只是她的幻覺而已。
等不及觀若回神,蕭翾又問她,“你覺得他們像誰,仍然是高熠么”
在觀若心中,拼湊出來的答案也只有這一個。于是她沒有說話。
蕭翾明白她的意思,自嘆了一聲,“也罷,于你而言,你的確只能想到高熠而已。”
觀若聽出她言下之意,她是在告訴她,她所傾慕的那個人并不是高熠。
她問了她第三個問題,“這些男子,你覺得誰生的最好”
當著旁人的面詢問一次,與只剩她們兩人,得到的答案未必會是相同的。
蕭翾豢養的面首,各個都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她也如梁帝一般,喜歡搜集與她心中某一個人相似的人。
觀若回答她,“若是非要說的話,大約還是崔郎君。”
梁帝和晏既,姑父和侄兒兩個人都是鳳眼。
晏既的那雙眼睛常常出現在她夢里,可是她已經決定要做一面昏鏡,在鏡上蓋上輕紗了。
蕭翾慵懶地躺下去,“所有人都可以,唯他不行,他是我這些年搜尋到的最像的一雙眼睛。”
她要觀若重新坐在她身旁,“若是旁人你有看中,便去讓他們陪你。”
觀若不意蕭翾會這樣說,心里一驚,也沒有能夠控制住自己的身體。
蕭翾莫名其妙地看了觀若一眼,很快也反應過來,目光中添上一絲曖昧,坐直了身體,攀在觀若僵硬的脊背上。
“你還沒有”
觀若沒有回答,她的僵硬就是回答。
蕭翾更是笑起來,如同一朵盛開的牡丹花。
她調侃觀若,“梁帝沒有是他無能,可昀娘將她的兒子教的這樣好么”
“都快要成親了,日日在一起,血氣方剛的少年郎,居然還忍得住。”
觀若想了片刻“昀娘”是誰,立刻又反應過來罵自己蠢。這自然是晏既的母親李夫人了。
她應該驚訝的事情,是蕭翾居然也認識晏既的母親。
這大約便是同出世家大族的好處,那些尊貴的人,總是能玩到一起去。
不說交情如何,彼此之間總是識得的。
而像她們這樣出身的人,天然就會被排擠,根本擠不進去。
蕭翾又道“該不會是不行吧”
觀若在思慮自己的事情,下意識地道“不是的,他”
蕭翾笑地花枝亂顫,手指放在觀若的背脊上,不斷地打著圈。
她又湊到觀若耳邊,“不要管什么晏明之了,不如我幫你挑一個干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