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看人投一會兒壺,這里也就要散了。”
不待蕭鷴與蕭鹮離開,蕭翾便對觀若道“阿若,你也去試試。”
在蕭翾面前,觀若總是要先說清楚的,“我倒是可以去試一試,只是從前沒有玩過,恐怕技藝不精,要讓大人和夫人小姐見笑了。”
蕭翎從長榻上站起來,身上的雪豹皮一下子滑落在了地上。
她一下匆忙去撿,而后又道“就是要有不會玩的人才有趣呢,蕭府里上上下下,哪一個有資格參加三姐投壺比賽的人不是各中好手”
“一個倚桿,一個雙耳,嚇得我都不敢上前去玩。”
觀若只見了“倚桿”,沒有見過“雙耳”。
可是此時蕭鷴還沒有離開,蕭翎這樣說,未免有些內涵她的意思。
觀若忍不住望了蕭翎一眼,她笑的天真無邪,會有這樣的意思嗎
蕭翎卻回頭笑著望了蕭翾與她母親一眼,撒嬌道“三姐,母親,我要和這位姑娘比試。”
蕭七夫人笑了笑,沒說話。
蕭翾便斥了她一句,“人家都說了不會玩,你卻還要同人家比賽,明擺著就是要欺負人。若是這樣,可沒有彩頭。”
“那可不行,若是沒有彩頭,那就不比了好了。只是隨便玩一玩,省得三姐說我欺負人。”
蕭翎扭著身子,看起來憨態可掬,或許真就是向來被人寵愛,所以說話沒有輕重罷了。
她們在這邊熱絡說話,直將蕭鷴與蕭鹮當作不存在一般,她們兩個的面色都不好看,快步走出了宮門。
蕭翾很快也站起來,“若真是沒有彩頭,那似乎也的確沒什么意思。”
“不如阿若你還是同她比一場,我先來指點指點你。有時候新人,未必便比舊人投的差。”
每一句話,都是對蕭鷴的指責。
她引著觀若走到了投壺之處,從一旁的箭筒中拿出一支箭,令觀若握在手中,而后又握住觀若的手,讓她舉了起來。
被梔子花的香氣包圍,觀若有些受寵若驚,一下子心又散了,只想著如何才能讓蕭翾滿意。
蕭翾自然是有所察覺的。她的手方才分明也裹于雪豹皮中,卻是冰冷的。
若是觀若能看見蕭翾的眼神,她會發覺,蕭翾的眼神也是全然冰冷的,并不比方才的笑鷴要好。
銅壺不過是死物,在蕭翾眼中卻如同是多年的仇敵,她的目光銳利,早已經如箭矢飛去,叫它心顫不已。
“手要拿平穩,微微感受一下風向。風向不同,投擲的方向與力度也需要不同。”
這于新手而言,自然是很困難的一件事。
可于蕭翾而言,卻是很簡單的,她早已經玩過無數次了。
“待會兒我松開手,便是令你投。你將箭矢投出,只用五分力即可。”
有人曾經是這樣教她的。
她也教過許多的人,她的每一個女兒,都是由她這樣親手教出來的。
觀若點了點頭,心中越發緊張起來,蕭翾仍然捉著她的手,緩緩地調整方向,終于松開了手。
而后觀若如她方才所言,將手中的箭矢擲了出去,箭矢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慢慢落下,正中銅壺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