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小聲嘀咕了一句,“將軍的軍令也不必嚴格到這樣的地步吧,連個呵欠都不讓人打了”
晏既耳聰目明,自然是聽清楚了。
越發板起了臉來,“昨日午后眉瑾同你說的事,你不過睡了一覺便忘記了。”
“將來若有軍令,若有敵情,你也能輕飄飄一句忘了,便能弄錯么”
這并不是可以開玩笑的事,刑熾的神情也很快嚴肅起來,在馬背上坐地筆直。
“是,將軍。往后定然不會再犯此等錯誤。”
見刑熾已然認了錯,晏既也不會再多苛責,在清晨的微風之中,越發添了困意。
而刑熾是喜歡說話的人。
“將軍您看看風馳方才的樣子,真是”
刑熾覺得好笑,“平常他的烈焰,旁人碰一碰都不行,我想騎很久了,求了他半天,拿美酒來換,他都沒讓。”
“我一同他說眉姑娘在城樓上,恐怕是有事,他連戰馬也不要,問都不問一句我自己的戰馬在哪,便將烈焰留給我了。”
“或許這便是情到深處無怨尤吧,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喝到他們的喜酒”
晏既心中微動,很快又調侃他,“嘉盛,我看是你近來諸事都太過順利,所以才每日都想著看旁人的笑話。”
自從上一次他們四人往陽城周邊游覽過一番,彼此的感情,都可以說是突飛猛進。
藺玉覓的主意正,所有的事,都只要她自己決定。
而她認定的人,也不會輕易更改。
若不是年歲實在還小,怕是等不及眉瑾和蔣掣先成婚,倒是他們要反過來先鬧他們的洞房了。
刑熾便只是望著晏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晏既看著他這樣,心里越發覺得不平衡起來,又要捉弄他。
“嘉盛,你是不是很喜歡風馳的這一匹烈焰”
刑熾不解何意,以為會是好事,認真地點了點頭。
“我的青煙也是好馬,可是每一次同風馳賽馬,沒有一次能夠贏過他的。”
“我覺得是我這個名字取的不好。他的馬是烈焰,我的馬不過是烈焰燃燒之后的青煙,這如何能相提并論”
他驅著馬,走地離晏既更近了些,嬉皮笑臉,“將軍,碭郡的楊大人才送了幾匹好馬過來,您能不能賞我一匹”
“下一次上戰場,我定然斬殺他百十個敵人”
晏既在心里偷笑,佯裝正經,“你覺得是戰馬名字的問題,我倒是覺得是你馬術的問題。”
“嘉盛,今日你好不容易得了這匹烈焰,不如便不要睡了,直接去馬場,跑它個十圈八圈,先盡盡興再說。”
下一刻刑熾便知道自己上了當,笑地越加討好。
“我倒是沒有關系,只是烈焰才跟著風馳奔馳了一夜,該讓它好好休息才是呢。”
晏既原本便只是和他開玩笑,也就不糾纏于此了。
只是到底又舍不得駁了他的請求,“白日若是有時間,便自己去選一匹馬吧。”
他希望他能如他所言,在下一處戰場上勢如破竹。
初夏的時候天就已經亮的很快,他們一路走至城中,已經有謀生的小販,擺開了攤子,要招徠人用早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