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身體究竟如何,能回復幾分,便是只有她自己知道的事了。
觀若笑了笑,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了,“今日我在正音堂中遇見李玄耀了,還有他的那個妹妹。”
她們早知李玄耀要來,這件事說起來并不是什么新鮮事。
袁音弗拿起一個撥浪鼓,搖晃起來,去逗床榻上的小阿迫玩。
他不過三個月大,還是仰躺在榻上不會翻身,只會拿自己的拳頭往自己嘴里塞,用以取樂的時候。
聽見動靜,也并不太會尋找,只是仍然仰面望著屋頂。這么小的孩子,不知道能不能思考。
也不知道他長到能思考的時候,會不會孺慕父親。知道父母當年的事情之后,又會如何想。
袁音弗雖然哄著自己的孩子,眼中也并沒有多少溫度。
她問觀若,“李玄耀如何,還活的好好的”
觀若站起來給自己倒了一盞茶,“作惡之人,憑什么活的好他如今的精神已經遠不如從前了,氣勢也如是。”
“都已經成了內監了,男人不像男人,女人不像女人,也越發沉不住氣了。”
李玄耀從前雖然十分令人討厭,可也到底還是個少年人,而如今形銷骨立,再無半點少年人的模樣了。
在青華山時,他那樣殘忍的殺了那個孩子,又用一副狠藥殺了嚴嬛和她的孩子。
可曾想過有一日自己也會為了一個孩子,癲狂到如今的地步
袁音弗聞言,很快大笑起來。驚著了長榻上的嬰孩,他的臉皺了皺,很快大哭起來。
袁音弗將他抱起來,哄了一會兒,見他仍然不肯止啼,一下子沒了耐心。
正好乳母聽見哭聲從屋外走來,怕擾了她們談話,便將這孩子抱了出去,哼起歌來,自去哄了。
乳母愛孩子,好似也比袁音弗多一些。
見乳母遠去了,袁音弗才道“那李玄耀的妹妹呢,你覺得她如何”
觀若的一盞茶已經喝盡了,“名門出身,麗質淑女,與晏明之十分相配。”
那一日蕭翾的暗示,觀若不會聽不懂。
“她今日曾問起你和孩子,被我以大人為借口擋了回去。”
“或許是懷柔之策,或許是她跟在李玄耀身邊,的確被他的這些執念折磨,所以才會問起來的。”
袁音弗接上了她的話,“無論是因為什么,我都不會輕易讓他們接觸到這個孩子的。”
“此時才到哪里這么快就迫不及待了”
袁音弗輕輕笑起來,有無盡的玩味,“大人的意思,是讓我同樣出現在今夜的晚宴上。”
“李玄耀一定不敢在大人面前對我無禮,一條肥魚,總是咬不到面前的魚餌,那才是最有趣的。”
她的注意力全然都在李家人身上,無暇顧及觀若遇見晏既,遇見李媛翊的心情。
不過觀若這一口氣也不能此時便松下來,晏既還沒有離開陳氏宅邸,還沒有走到她覺得安全的距離之外去。
今夜的晚宴,才是真正的重頭戲,她從沒有懷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