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翾說完這句話,見觀若的情緒不好,也就不再說下去了。
轉而問起了她別的事,期冀她能早些將自己的情緒調節過來。
“今日在北城晏氏的官邸,馮眉瑾成婚,可還熱鬧”
觀若的目光落在地面上,沉默了片刻,才勉強開口道“今日的眉瑾很美,是我見過最幸福的她。”
“她希望我能代她向您道謝,她覺得她收到了一份最好的新婚禮物。”
沒有父母高堂,這封信給予了她足夠的愛和祝福。她往后的人生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而禮堂之中是很熱鬧的。九江之地,除卻陳、吳兩家,其他的世家也不少。”
在晏既進門之前,她一直都在著意觀察。
“我們蕭氏總是閉門謝客,有許多殷勤獻不進來,便都投到晏氏門下了。”
“您給我那些畫像,我都同今日出現在禮堂之中的人比對過了,大約能知道到底有哪些高門決意與晏氏交好。”
晏既也不是什么平易近人之人,眉瑾成婚,已經算是難得的喜事,可以敞開大門,給旁人一個吹捧他的機會。
這些人自然是不會放過的。這不過是一點小事,防一防有些人兩面三刀,兩面討好,也不算是利用眉瑾。
更是給蕭氏這些探聽消息的細作省了許多的時間。
蕭翾意興闌珊,“意料之中而已,還有沒有一些旁的消息”
觀若驟然想起來,今日她還遇見了袁音弗。
她的神色越加難看起來,“袁音弗在數日之前便已經投靠了李玄耀,甚至已經同他成了親。”
“如今李氏的將領,都要尊稱她一聲李三夫人。”
名正言順,心甘情愿地同李玄耀做起夫妻來,現在想一想,觀若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便是這樣的消息,似乎也不值得蕭翾費一費心神,“她早便已經同李玄耀眉來眼去,會有今日,也沒有什么可奇怪的。”
“在她出逃的那一日沒有能夠在南城捉住她,我便已經知道,是捉不住她的了。”
“我反而更要高看她一眼,連這樣的羞辱都能容忍,她所求的,到底是什么樣的東西”
觀若自嘲地笑了笑,“總之是我與大人所不能給的東西。”
“她是惟利是圖的人,又知道蕭氏太多的事,不得不防”
她望向了蕭翾,“大人,今日我見到她,也在李玄耀懷中見到了一個孩子。他覺得那是阿迫,是他的兒子。”
可是分明不是,他的兒子她比他更熟悉,她是不會認錯的。
蕭翾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袁音弗要逃出去,相較之下,總是比一個什么都不懂,只知哭啼的孩子要容易的多。”
“她留了一手或者這個孩子,還在南城之中也說不定。”
觀若就是這個意思。人非草木,袁音弗對真正的阿迫不會一絲情感也無,否則為何不愿將他帶到李玄耀面前。
僅僅只是為了戲耍李玄耀么觀若倒覺得不是如此。
她今日同她說的話,她想要從李玄耀身上謀求的事,并非是完全沒有危險,不必付出代價的。
一個母親,怎么舍得讓自己親生的孩子真正的以身犯險
若是她們能找到蕭迫,并且想辦法將這蕭迫在她們手中的這件事告知袁音弗,也就不必擔心她與蕭氏為難,隨意透露蕭氏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