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大人,這位是晏明之晏將軍”
凌波會過身來,不知道她知不知道她眼中的不屑之意流露的過多了,遠超一個侍女應當有的態度。
“崔郎君,大人今日要見殷大人和晏將軍。”
言下之意,是要他不要做什么糾纏。
崔曄根本就沒有理會她,徑直走到了觀若與晏既面前。
“晏將軍,聞名不如見面。”
觀若下意識地看了晏既一眼,見他眼中,果然有如她初見崔曄時的震驚。
她知道他想起了誰,崔曄像高燁,卻也同樣像高熠,晏既比她更熟悉高熠年輕時候的模樣。
而這個關聯的想象,不過只能勾連起晏既心中更多的憤怒而已。
“崔郎君,你若是想要北地崔氏的祠堂安然無恙,便請你讓出一條路。”
他此時柔弱地便像是一條柳枝,輕易便可以折斷,他根本不屑于對他動手。
便是世間最為柔弱的女子,只要心中還有所牽念,都不會是他這樣半死不活的樣子。
崔曄居然并沒有畏懼,他只是低著頭,看著為晏既捉住手臂的觀若。
“從前只聽殷大人提起過晏將軍,果然是氣宇軒昂,面如冠玉,是吾輩楷模。”
“不過我倒是沒有想到,原來我的名聲,也值得在晏將軍耳旁過一過。”
觀若冷笑起來,“吾輩楷模崔郎君,你是什么人,還需要我來提醒你么”
北地崔氏的嫡子,如今不過是遭人厭棄的面首,誰要做他的楷模
更何況,她何曾對他提起過晏既。
當年崔氏跟著高燁,是被高熠和他身后的那些世家擊潰的,晏氏自然也在其中。
這份仇,不會因為晏氏也被高熠幾乎摧毀殆盡而消除。
可是今日崔曄特意要趕來見晏既一面,便是為了十數年前的舊仇么
崔曄仍然望著觀若,“不知道殷大人可還記得過往的一個雪夜,你喝醉了酒,我們一同賞梅。”
“那一夜你同我說了許多話,有關晏將軍的話。”
那一夜觀若雖然喝醉了,也只是沉浸他與高熠實在太過相像的震驚里,何曾對他說過與晏既有關的事。
信口開河。或許這才是他的目的
觀若又看了晏既一眼,果然見他面上果然已經燃起了怒火。
他自北城而來,并不被允許戴上他的佩劍。下一刻他便已經伸手掐住了崔曄的脖子,幾乎輕而易舉地將他舉了起來。
崔曄的身體是經不得這樣折騰的。他是編織了這些謊言,想要讓晏既吃醋。
或者他本來也是不想活了,就是死,也要再給她找一點麻煩。
觀若忙道“男人雖然大多很蠢,可也不是每一個人都如你一樣蠢的。”
哪怕崔曄再該死,也是蕭翾的人。晏既不能再蕭宅之中行兇。
晏既聽罷,不過片刻,便將他松開了。
崔曄再站不穩,立刻便摔在了鵝卵石鋪就的地面上。
“就憑你這張和高熠有七、八分相似的臉,不必什么理由,我即刻便可以殺了你。”
“往后你最好離她遠一些,不要嫌你的命太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