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她們主仆兩個人都記得,甚至今日穆猶知同她提起的第一件事,就是這一件。
要知道,或許她準備了很多故事,觀若卻只有閑心聽這一個而已。
但這實在已經是一個太老套的故事了,究竟是誰在說謊,于觀若而言也都沒有什么意義,只是她們兩個人之間的恩怨而已。
她不過是想看一看穆猶知生的如何,由袁音弗的話中,引出了對她的好奇。
今日她聽她說過這些話,已經就足夠了。
觀若打斷了她,“是本宮記錯了,袁音弗并沒有死。”
她連觀察她的興趣都沒有,“袁音弗如今做了隴西李氏的宗婦,膝下育有一子,受丈夫尊敬,日子過的不錯。”
上一次她在泗水見到袁音弗,她的狀態便是比起在蕭宅之中,的確也好了太多了。
縱然心中還記掛著她的孩子,也是態度高傲,神采奕奕的。
世事于她們的價值從來不同,從是否要生下孩子這件事上,便能看出來了。她覺得惋惜與無法理解的事,看起來這一次袁音弗也還是消化的很好。
不需要她來評判和勸說。
穆貴嬪的神色看起來更加震驚了。
觀若的目光無意間掠過她的臉龐,她的目光微閃,回避了觀若的探尋。
她略有些尷尬地回應了一句,“原來阿弗她,居然還有這樣的造化”
觀若點頭,“的確如此,隴西李氏的宗婦雖然是續弦,也不是她原本的身份能夠高攀的起的。”
“更何況那李玄耀膝下還只有這一個兒子,她的地位可以說是穩如泰山。如今算來,她倒是過的比穆貴嬪你還要好一些。”
穆猶知雖然被稱作“貴嬪”,天子妃妾,也只是妾。
更何況李玄耀與袁音弗也算是少年夫妻,梁帝卻已經年過半百,一樹梨花壓海棠了。
這樣的差距,難帶還不值得穆猶知在她面前現出原形
她勉強笑了笑,喉間還有沒吐干凈的血,“阿弗從小失去了父母,家破人亡,已經十分可憐了。”
“在三川穆家為奴為婢,也實在是委屈了她。如今她有這樣的造化,嬪妾也就放心了。但愿她如娘娘所說,一切安好。”
觀若也調出了笑意來,真心實意地道“穆貴嬪要保重身體,等將來李家人攻破了薛郡,你們還是有再見之期的。”
“到時候你見了她,好好同她說一說過去的事,能夠同彼此和解,便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穆貴嬪的咳嗽越發劇烈了,好不容易平緩下來,才道“嬪妾自從小產之后,身體便一直不好。”
“今日在娘娘面前,實在是失儀了。如今既然已經知道阿弗下落,嬪妾便不再叨擾娘娘了。”
“嬪妾會如娘娘所說,好好保重身體的。”
卻沒有說,期待與袁音弗見面的時候。盡管薛郡陷落,也本就不是她一個梁帝嬪妃該盼望的。
觀若說這樣的話,其實也是大逆不道。無非是穆貴嬪不敢捉她的錯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