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和聰明人說話,也不必再去探究一些沒有意義的問題了。
安慮公主溫柔地望著她笑起來,“阿若,你是不是有什么三郎的消息要告訴我”
她的話語,更如春風溫柔寬和。
上一次見面,觀若便已經發覺,安慮公主或許曾經有疾,如今也已經好了。
她表現的再像是一個稚兒,說再多的孩子話,言語遮掩不了她的眼睛。
梁帝原本也早就該發現了,之所以一直沒法發覺,是因為他根本就不敢直視自己這個女兒的眼睛。
而安慮公主也不愧是文嘉皇后的女兒,她騙過了所有人。
觀若會發覺,也只是因為她愿意讓她發覺而已。
那一夜觀若不動聲色的離開了,并沒有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她知道,在這行宮之中,她會更多一個盟友的。
她相信桂棹,卻不應該也強迫安慮公主去相信。
安慮公主也是世間最聰明,經歷過最多痛苦的人,所以這一次她們就選擇了坦誠相見。
“明之他原本已經拿下了會稽郡,很快便能來薛郡見公主了。”此時說起來,也滿是遺憾。
“只是梁帝卑鄙,另辟蹊徑,暗中讓上黨、趙郡以及清河為河東增了兵,讓高世如拿捏住了李夫人和晏淳。”
安慮公主手中的針歪了歪,扎進了她的手指里。
那么細的銀針,頃刻便讓她的手指上冒出了一顆圓潤的血珠。
觀若連忙拿出自己的手帕,握住了她的手。
“我們手中都沒有兵馬,到此刻能做的事,也就只有保重自身,等著他過來而已。”
她嘆了口氣,“公主不必擔憂,明之他能做到的事,遠遠比我們所能想象的更多。”
她只是怕安慮公主困于深宮之中,久久都聽不見消息,會感到絕望和焦急而已。
安慮公主很快收回了她的手,“我已經等了將要三年了。可是我還能等,我會等到我想要等到的那一天的。”
觀若的眼眶漸紅,不敢再面對她,“所以公主這三年來,其實一直都是清醒著的”
晏既有多擔心她,有多么擔心在重新見到她之后,仍然不能將她的病治好,她都是看在眼中的。
安慮公主看著石桌之上被秋風吹動的木樨花,慢慢地笑起來。
豐肌清骨,空態盡天真。
“若是不裝瘋賣傻,連自己也騙過去,我又如何能熬得過這千百個日日夜夜。”
“我可以等,我也一直都相信,我會等到這一天的。”
她將那幾本起居注挪到了近處,翻開了書頁,“這世上沒有旁人知道這件事了,唯有你一個。我不知道這于你而言,會不會是一種負擔。”
因為晏既愛她,所以她也相信她。要如何做,她知道她會有分寸的,就好像她方才將她的心腹也支開了一樣。
觀若低了頭,也同樣拿起一本起居注,裝作是要為安慮公主讀里面的內容。
“知道您其實沒有生病,我只是覺得很高興而已。明之如何待您,我從前在他身旁,事事分明。”
“我只是覺得有一些遺憾,不能將這件事早早地告訴他,令他也放下他心中的那塊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