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將要接近那個禁軍的時候,猛地推開了薛慶,而后眼疾手快地抽出了那個禁軍的劍,架在了自己的脖頸之上。
薛慶被她推到了地上,周圍的禁軍更是立刻便慌亂起來,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都別動陛下不過是要讓本宮回永安宮閉門思過,并不是要本宮的性命。”
“若是你們誰敢輕舉妄動,傷了本宮,誰都別想逃脫陛下的懲罰。”
她當然不是真心地要傷害自己,她只是必須要知道這件事的答案而已。
到此刻她又開始后悔了,不曾將裴俶給她的那把匕首隨身帶好,就像是她在青華山時,總是在身上藏著箭頭一樣。
行宮之中,又能比青華山軍營安全多少呢
她也不能僅僅憑著這一把劍殺出重圍,以她一人之力,抵不住行宮之中所有禁軍的力量。
她只有這個選擇,假意的威脅,能最快達到她的目的。
禁軍面面相覷,沒有人敢出面同觀若談判。
還是其他的內侍將摔在地上,不停呼痛的薛慶扶了起來,看著他忍著疼痛觀若說話。
“娘娘,您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還是只能好聲好氣,“德妃娘娘早已回景明殿去休息了,您也勞累了一晚了。”
“此時還要尋德妃娘娘,究竟是還有什么話要說,能否由老奴代為轉達”
若是能夠由他轉達,她又何必鬧這一出。
“帶本宮去景明殿,本宮只是要見德妃一面而已。待本宮見過德妃,自然不會再為難諸位,讓諸位在陛下面前難以交差的。”
她方才從車上跳下來的時候,身上沾了雪。此刻那雪又沾了她的體溫,漸漸地在她的衣物之上化開了。
她渾身都是濕淋淋的。
觀若又望向了薛慶,“今日之事,本宮即便是透露給了燕德妃,應當也是無礙的吧”
謝家人到死了還在為梁帝賣命,自愿也好,被迫也罷,總歸燕德妃是和梁帝牢牢地捆在一起的。
“薛公公可以思量一番,到底是送本宮見燕德妃一面,而后本宮在永安宮中同公公相安無事。”
“還是本宮此刻便傷了自己,讓薛公公和諸位都落了不是更好。”
沒有人敢背負逼死貴妃這樣的罪名的,哪怕下了命令的人是梁帝自己。
今日他或許惱怒著她,也或許到了來日,他立刻便又同今日押送她的這些人翻臉,找他們的麻煩了。
跟著這位帝王越久,越是知道他翻來覆去,陰晴不定的脾性,沒有人敢賭。
拿一個他千方百計求而不得,又失而復得,向來桀驁不馴,卻直到今日才落了一點罪的貴妃來賭。
薛慶很快便做了決定,他四下看了看,“容老奴為娘娘另找一輛宮車過來,便讓侍衛們先將娘娘護送過去。”
在宮中年深日久的內官,在私底下的力量與威望,在那些內侍宮娥心中,有時候未必會弱于一個帝王。
觀若扔下了手中的劍,“不,可能要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