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最好還是在他到達之前,便將江乘城拿下。”
又道“有吳先生為眉瑾調理身體,她如今已經好多了,可以正常騎射了。”
“雖然風馳也不會讓她勞累,還是有些忍不住想寫信回去,再囑咐眉瑾幾句。”
他還害怕她身體一好,便又要打算著到前線來了。不必這樣著急的。
他越是接近江乘,就越有一種感覺。他的阿若不在這里。
“你可有什么話要帶給城中人,不如一并都捎過去。”
刑熾想了想,很快笑起來,“請夫人注意休息,前陣子她又要照顧眉瑾,又要照顧我家夫人,還要照管小姐的事,實在是辛苦了。”
“吳先生也是,家里身體不好的人太多了,他一把年紀了,千萬要保重自身才是。”
“對了,這幾日天氣不好,我見將軍私下里咳嗽的時候又多了,也要請吳先生那邊再捎帶些藥丸過來才行。”
“還有季寬,他的傷在腿上,上回來給我和將軍送行,走到花園里差點摔倒,還是李六小姐扶了他一把”
零零散散說了一大堆,晏既并沒有理會他,他只是道“你平日里都這樣啰嗦,你家夫人是怎么受得了你的”
刑熾便停下來,笑道“末將和阿尋都是大家庭里出身的,兄弟姊妹多,平日家里都是吵吵鬧鬧的。”
“若是一時沒人聒噪,反而要覺得不習慣。”
他的家人尚在太原,藺玉覓的家人,她所承認的那一些,卻已經都不在了。
他們兩個人在一起,就是熱熱鬧鬧的一家人,是無與倫比的安慰。
晏既低頭笑了笑,“這話說的也是,不像我與阿若,人生中大部分的時候都是獨自一個人,便總是想要安靜一些。”
他雖然有兄弟,各個心懷鬼胎。阿柔也是很晚才出生的,他活的像是獨子。
“阿若倒是一直想要有個兄弟姐妹,等到她回來的時候,一定會很高興的。”
晏既放下了筆,迎上了刑熾猶疑的目光,“嘉盛,你在想什么”
他的話打斷了刑熾的思慮,他笑的越發神神秘秘起來,“將軍,您覺不覺得,季寬他對李六小姐,似乎有那么一點意思”
他見晏既沒有出言反駁他,越發來了興致,“那一日不知道您看清楚沒有,末將和阿尋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六小姐不過順手服了他一把,他的臉一下子紅透到了脖子根。”
“季寬的膚色黑,縱這樣還能看出來紅,這顯然不太正常”
晏既打斷了他,將信紙疊好,用蠟封了口,遞給了刑熾,裝出了不耐煩的樣子,“好了,不要再廢話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古來皆有之事,可沒什么稀奇的。你若是無事,便將這封信拿去叫人送到山陰去。”
他也并非是毫無所感,早在安邑的時候,他就已經有所發現了。
只是這樣的事,并不是哪一方一廂情愿就可以決定的,更不必說由他來促成和決定了。
他知道李媛翊的心思,卻并不貪戀她的情意。卻也不能藉由此,便輕易地將她推到另一個人身旁。